陌遷的話音剛落,文溪就雙目一凝,而他身旁的那兩名開口的少年,則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眼眸中還閃過一絲驚色。
他們都沒有想到,陌遷竟然真懂禮法,開口就說出了禮法的真諦。
“不知在文兄心中,何為禮法?”
陌遷臉上露出溫和笑意,朝兩旁的少年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文溪說道。
既然對方要與自己論禮法,那自然要與對方論個明白,不然外人還真會以為自己是來自蠻荒之地。
自己既已決定參與到南川王位競逐當中去,那自然要展露出自身才華,鋒芒當露時,就不要太過收斂。
“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則王道備矣。”
文溪微微思忖,隨即抬頭看向陌遷說道。
他自幼便學習了禮法,而陌遷所提及的禮法,都與朝政相關,他自然不能隻說純粹的禮,必須將禮與政結合起來。
“禮者,斷長續短,損有餘,益不足,達愛敬之文,而滋成行義之美者也。”
陌遷雙眉微皺,深深地看了文溪一眼,隨即開口說道。
“禮樂刑政,其極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文溪伸手輕撫了下袖子上的灰塵,端起一杯清水,抿了一口,緩緩地說道。
“隆禮重義者,其國治,簡禮賤義者,其國亂。”
陌遷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飲了一口,隨即端坐起來,正眼看著文溪說道。
“王道如砥,本乎人情,出乎禮義。”
文溪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微微瞥了旁邊的顧宣一眼,笑著說道。
“至道之大形,隆禮重法則國有常。”
陌遷微微一笑,朝文溪施了一禮,說道。
“禮之所以正國也,譬之猶衡之於輕重也,猶繩墨之於曲直也,猶規矩之於方圓也。”
文溪並未回禮,眼眸中再次閃過一絲欣賞之意,點了點頭說道。
“治之經,禮與刑,君子以修百姓寧。明德慎罰,國家既治四海平。”
陌遷微微皺眉,不過很快眉頭就舒展開來,在他身上還彌漫出淡淡的浩然之氣。
“禮者,法之大分,類之綱紀。”
文溪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目光灼灼地看向陌遷,緩緩地開口說道。
“禮者,治之始也,故非禮,則無法也。”
陌遷微微思忖片刻,隨即神色變得肅穆,抬頭正視著文溪說道。
呼...
陌遷與文溪論禮法,兩旁的少年聽得津津有味,就如幼年時初學知識那般,很想繼續了解下去,探個明白。
“你不隻知法,卻不懂禮,真是枉為文家人。”
當陌遷二人話罷,顧宣走到文溪身旁,搖了搖頭,一副很失望的模樣。
陌遷與文溪論禮法,他在一旁看得很仔細,他發現,從始至終,陌遷都很嚴肅,且謙遜有禮,做到了真正的‘禮存於心,踐於行’。
而文溪卻隻是一副在傳授他人禮法的模樣,臉上一直都帶著點輕狂之色,令人感覺,他隻是在故作姿態。
兩人此番比拚,比的雖然不是戰力,但在禮法上的比拚,要比戰力上的比拚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