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句‘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好詞!‘而今邁步從頭越’兄弟好從容,好自信。”
隻見從關內詩碑後轉出一位將軍,身材高大,氣宇軒昂,對高寵朗聲叫好。
“在下王維,添為這武關將軍,隻漢唐以來,吟頌這武關的不下百篇,佳作甚多,但不曾見到將這武關的性格刻畫得如此淋漓盡致的。在這關口一站,你能感覺到的就是這武關的氣勢,你能聽到的是關前百戰的金戈鐵馬之聲,正所謂‘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多少次晨月如霜,多少回殘陽如血,這王維沉浸在這詩畫之中,徜徉在往事的記憶裏,俯瞰武關河水滔滔西去。這王維雖為將軍,卻也是一個癡人,一個詩癡。
這王維能文能武,原是關西軍種師中部下的一個偏將,金軍進攻開封,王維隨種師中勤王,解了開封第一次的危難,但在靖康元年五月開始了第一輪夏季反攻,前往攻擊太原的金軍,途中,與完顏婁室的步騎大隊在榆次遭遇,種師中戰死,這王維也受傷被俘。由於大金的女真人口少,軍力不足,所以也將原宋的降兵和一些宋民編入作戰序列。大宋西軍富平之戰失敗後,王維留在關中,偽齊立國後,王維又編入了大齊的軍隊,升為將軍,在這鎮守武關。
王維也算是鄜延府的世家子弟,自小愛好詩詞歌賦,並有一定的造詣。到了武關看到這武關上刻立的名家詩詞,每常揣摩,由於近來戰事少,特別是南陽、鄧州被大齊占領後,這武關從邊關變成了內關,原來緊張的臨戰氣氛一下子也鬆懈了下來。今天王維得閑,在碑後讀詩,聽到過客吟詞,而且是他從沒見過的好詞,不禁感慨,為詩情所染,出來相見。
“多謝王將軍台愛,在下銅陵高寵,打擾將軍了。”
“無妨,高兄弟年少有為,能做得這樣的好詞,是大才,不知這詞可否書餘,讓某立碑於這武關,讓人瞻仰傳頌?”
這是太祖的創作,怎可竊為已用?高寵想來想去不知怎麼好。
“見高兄弟躊躇,可有難處?”
“倒不是有什麼難處,隻是兄弟我籍籍無名,在此立碑留詩,是否少年張狂?”
“高兄弟說那裏話,有誌不在年高,既是佳作,在此立碑,有何不可,這是好事,兄弟不必躊躇!”
“難得在這碰上這詩友,來,我們到裏麵說話,煮酒論詩!”
“好!但王兄稍等,我那些人稍作安排,可好?”
“你快去快回,我先去張羅。”
高寵去安排人員就在關西的穀地裏宿營,帶著錢濟琛、趙義、鄧家兄弟以及屢屢派上大用的五糧液1133回轉關上。
“王兄,我帶好酒來了,還有幾個兄弟與你認識。”高寵隨王維的親兵進入中帳大堂,這是軍機重地,一般人可不能輕易進來。但這王維為了提高接待規格也不管其它。在這裏擺酒待客。
“這是宣城錢家的嫡長子錢濟琛,我們平時管叫他錢老大,這是南陽世家第一家,鄧家的鄧老四鄧遠,老六鄧泊,這是我管家趙義,還有這你見過的是鄧家小姐鄧妤。”
大家見過禮,互相認識,錢家、鄧家都是知名的世家,這王維對他們也是甚為尊重。
“高兄的兄弟,以後就是我的兄弟,以後不論什麼事,隻要來找我,隻要我王維能幫得上,我王維自將竭盡全力!”這王維是豪爽之人,由於高寵的詞,對高寵極為認同,詞如其人,這是王維的體會,也是王維的認知。
“剛才高兄在我武關,吟了一闕蕩氣回腸的好詞,現不管其它,先讓高兄書下來,我們再作它論。”
“高兄,這邊請!”那宣紙、筆墨都已準備好。
這高寵,前身的古天,平時用的是硬筆,但少年時被爺爺押著練書法,說什麼字如其人,字是人的臉麵,講了很多的道理,學過枊體、顏體、趙體,也臨過王曦之的《蘭亭序》,但長大後在大學裏,卻喜歡上沙孟海的書法,很有些造詣,所以,王維讓他書下來也是不懼。沙孟海書法篆隸真行草書之中,斐然自成一體,其作品富於內涵,尤以氣勝。所作如吐氣如虹,橫絕太空,樸秀兼全,風神蓋世。其落筆千鈞,如縱斤斧。或重若崩雲,或輕如蟬翼,暢澀相映,巧拙互見。他的小字於徑寸之內有揮斥八極,淩厲九霄之勢,奇古矯健,飄揚麗落;大字榜書更是英驚雄渾,沉著痛快,神全氣旺。
高寵拿起筆,飽蘸墨汁,沉思了片刻,爾後一氣嗬成。
這是一幅中堂橫幅,題頭是《憶秦娥·武關》而落款是銅陵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