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劉禹錫與枸杞緣(1 / 2)

秦誌峰

大唐年間,風雲多變。仕途宦海也是異常艱難,居之不易。文人更是身如浮萍,飄忽不定。自從唐肅宗李亨在靈州大都督府設壇祭天,黃袍加身登極之後,大封天下,於是封鳴沙縣的南山為香山。原來他做王子之時,曾經和妹妹妙香公主一同西遊,但是妹妹卻反彈琵琶:據說是喜歡上了鳴沙縣一個普通的少年英雄苟奇,與這個少年結為了夫妻,從此隱名埋姓,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民間傳說是因為苟奇曾經從老虎的身邊救下了他的妹妹……他為了找妹妹,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曾經多次食用過野枸杞,飲用過山泉水。感念妹妹,感恩山泉,於是名正言順封南山為:天井香山。

詩人劉禹錫追隨“革新派”不經意得罪了肅宗皇帝,於是被降職太子賓客,集賢殿學士,學士們徒有虛名,宛若天宮的弼馬溫。官場失意,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為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他正好可以探山尋水,實踐德藝雙馨的夙願。於是他借著給萬歲爺、太子尋覓“紅寶”貢品聖果的機會,策馬揚鞭來到了寧安西南——香山東麓。人困馬乏,於是他下馬尋覓山泉野果。這時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前,他看到了一眼泉。泉旁邊題詞:妙香泉。妙香泉的美名,他早有耳聞,但是耳聞不如眼見,他嗅到一陣淡淡的清香。更令他興奮不已的是旁邊樹枝上掛著一個係著紅色繩子的水葫蘆。他不由得感慨:驛路山花處處開,絲綢古道果然是古道熱腸,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細細品嚐,泉水似乎勝過京城所有泉水,簡直是天下第一泉。他準備找個水桶給馬取一些泉水喝,不經意抬頭遠觀,忽然有一個女子顰顰婷婷,緩緩而來。她身擔兩個大水桶卻是行走如風,毫不費力,隻見她三下五除二就打滿了兩桶水。看見了馬,稍稍遲疑,於是也左顧右盼。但見這女子,長發飄飄,慈眉善目,風姿卓越,紅光滿麵,真可謂:萬綠叢中一點紅。劉禹錫問:“大嫂,請問有沒有可以飲馬的器具啊?”那人答道:“有是有,不過最好的辦法是……”

“是什麼?”

“把馬牽到黃河裏去飲呢!白馬嘯西風,黃河東流去。北方的那夥賊人不是說要飲馬黃河,逐鹿中原嗎?”

那婦人又說:“可是我……開個玩笑,我看得出你手無縛雞之力,如果天天吃幾粒紅果子那可就要另當別論了!”一席話說得劉禹錫耳紅麵赤,那婦人卻兀自咯咯咯笑個不停。又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奶奶今年過120歲的大壽,請了不少人,還唱戲,耍獅子,演皮影什麼的都有……來者都是客,你牽著你的馬正好去湊湊熱鬧。”劉禹錫說:“我可是什麼賀禮都沒準備啊!”女人說:“你的馬挺俊的,要不……”劉禹錫說:“那我可不敢去。”女人說:“我是說我奶奶會剪紙,她老人家特別喜歡馬,因為我爺爺就是屬馬的,他投筆從戎,征戰朔漠,平定北方,但是北方並未平定,可惜爺爺就醉臥沙場,從此不歸。你的馬這麼威風,可以剪一張《白馬圖》,給我奶奶和我們留個念想,對了,我奶奶的雅號叫枸杞花。”

女人問道:“你看行不行?”劉禹錫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身無他物,當然可以。”

“先生,請。”

“大嫂先請。”

“按年齡你應該叫我嬸嬸呢!”

“為啥?”

“因為我娘100歲,我都80歲了。”

“什麼,你們不會是神仙世家吧?”

“我們都是轉世的狐狸、靈蛇,你可以客串許仙啊!”

“你們不會吃人吧?”

“你如果會做詩,我就不吃你。”

“此話當真?”

“一言為定!”

“作詩對我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張口就來。”

婦人又問:“不過,你會背詩嗎?白居易的《賦得古草原送別》,我特別喜歡,背給你聽。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還有劉禹錫先生的《陋室銘》你想不想聽?”劉禹錫笑著說:“他的資質平平,寫的詩詞一般般,我可不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