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劉禹錫與枸杞緣(2 / 2)

“什麼,你可真是‘文人相輕’,口出狂言。他是我最喜歡的詩人,你汙蔑他,我不理你了!你,走遠些,再走遠些……”

“但是我想聽你背誦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子雲:“何陋之有?還會背別的嗎?”

“……人世幾回傷往事……故壘蕭蕭蘆荻秋!還有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我也會背呢!”

人真不少啊!裏裏外外全都是!這就叫民風淳樸千家宴,人山人海春風暖。婦人在院裏喊:“娘,這是個遠道來的秀才,也會背劉禹錫的詩呢!而且他騎的馬特白,像個白馬書生!”又對劉禹錫說:“秀才,牽馬過來,讓‘老壽星’我奶奶看看……”老壽星說:“好馬,真的是好馬!可惜它不能馳騁疆場,為國盡忠。臥槽歎,豈是馬的心願;千裏行,才是它的追求。客人,請吃些家常便飯野菜湯吧!可以增強體魄,延年益壽……”劉禹錫看著老壽星手中拐杖說:“這根枸杞拐杖真不錯!”老壽星說:“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它是我義孫女和她的丈夫苟奇臨上戰場之前留下的,他舍家保國,至今未歸……”劉禹錫看著一幅畫問:“這幅畫,難道就是……”老壽星說:“據說這是大詩人劉禹錫先生畫的,可惜……”劉禹錫納悶:她?她難道是皇帝的妹妹,妙香公主?難怪萬歲爺找不到她,原來,原來如此……他說:“女中豪傑花木蘭,巾幗英雄李公主,叫人刮目相看,仰慕之至……”老壽星的娘問:“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後生晚輩劉禹錫?”那婦人的娘對劉禹錫說:“我是你真真正正的姑奶奶劉莫愁啊!咱們老家在中都洛陽,洛陽女兒名莫愁……翩翩者鳥淮,載飛載止,集於枸杞……顯允君子,莫不令德……枸杞長北國,春來發幾枝?”

“不肖子孫禹錫給姑奶奶磕頭,願姑奶奶福如黃河東流水,壽比香山不老鬆……”

“這可不行,太俗!”

“這個壽星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兒孫個個都是賊,偷得蟠桃獻至親!”

“這也不行,咱們劉氏子孫是詩人,豈能拿客套話打油詩糊弄人!小的們,你們說是不是?”眾人齊說:“是啊!是啊!家有孔夫子,何必請先生!”

姑奶奶對劉禹錫說:“必須七步之內寫出新詩,否則家規伺候。路邊有妙香泉井,你可以……”劉禹錫說:“孫兒就以《枸杞井為題》借花獻佛。”姑奶奶對眾人說:“你們都數數,隻許快,不許慢!還不快做,更待何時?”

“僧房藥樹依寒井,井有清泉藥有靈。翠黛葉生籠石,殷紅子熟照銅瓶。枝繁本是仙人杖,根老能成瑞犬形。上品功能甘露味,還知一勺可延齡。”劉禹錫接著說:“幸好我以前有所感悟,否則今天必定難堪,更別說皮肉之苦了!姑奶奶問:“對了,這不會是鼎鼎大名的白居易寫的吧?”劉禹錫回姑奶奶問話:“雖然老白,不,小白和重孫兒同年所生,但是他並沒有來過南香山啊!”

姑奶奶說:“嗯,不錯,果然名不虛傳,姑奶奶我重重有賞。這本秦劉兩門編纂多年的《枸杞圖譜》就獎賞給你,可以題詩,傳承後人……”

劉禹錫麵對姑奶奶和眾人說:“再見,寧安,再見,能搖錢的紅枸杞樹,再見了,我的親人。”一陣唏噓聲中,劉禹錫策馬揚鞭,依依不舍而去,身後,白日依山西盡,黃河入河東流,大漠孤煙嫋嫋,長河落日渾圓。

他回到了長安,見到了長安大詩人好友白居易,把這件稀奇古怪的事情講給了“小白”聽。白居易聚精會神的聽完,撚著胡須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日啖枸杞三五顆,不辭長作鳴沙人。可惜我今生不能前往鳴沙寧安,聆聽沙坡鳴鍾,看鳴沙過雁,隻好自號‘香山居士’,朝思暮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