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一切,都像一記驚雷,將他驀地炸醒。
所有的粗暴,所有的野蠻,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所遁形。
該死的!
他到底做了什麼?!
所有的衝動和怒火,都在一瞬間從他體內消散。他瞠目,看著慘白著臉的女孩。
****!
他真應該親手殺了自己!
他是瘋了!真的瘋了才會這樣對她!
太恨自己。
“砰——”一聲,一拳狠狠砸在床頭。床搖晃兩下,他手背一片血肉模糊……
床頭,血跡,往下流……
“醫生!”他衝到門口,曾經見慣了那樣多血腥場麵的男人,此刻,卻是腳步不穩。踉蹌的衝到門口,拉開門,嘶吼:“醫生!”
…………………………
任誰見了此時此刻的畫麵,都會驚嚇。
莫惠聞聲衝進來的時候,隻見到到處是血。
小小姐就那樣躺在床上,雖然身上蓋著薄毯,但是……
從那空洞得像是已經沒有了靈魂的樣子,也看得出來,剛剛是經受了怎樣的暴行。
莫惠一下子就紅了眼。
後麵進來的景陽也被驚得愣了愣,繼而,什麼也沒說,直接將莫惠扯了出去。
“你放手!”莫惠火起來,“是你說,先生不會舍得折磨小小姐,你……”
“你能怎麼辦?你能把先生綁起來,也這麼虐待一頓?”
莫惠眼眶紅了,一時間,除了滿滿的心疼,竟是無言以對。隻剩嗚咽。
她一個局外人,都這樣痛了,又何況真正承受這一切的寧檬?
…………………………
女醫生在幫寧檬處理傷口。
門外,霍西爵身上的傷,手上的傷,血一直在流。
醫生要給他包紮,他拒絕。
他此刻的痛……哪裏及得上寧檬此刻所承受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他太怕失去……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患得患失折磨著,被她的冷漠推拒著,所以,當她真正親口說出想要離開時,他的理智一下子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他很想親手了結了自己!
“先生,已經包紮好了。”一會兒,門被從裏麵拉開。
女醫生走出來。
同樣身為女人,看到寧檬身下的傷,女醫生亦是心有憐惜。
“怎麼樣?”霍西爵聲音低啞,繃著嗓子。
“會有點疼。得養好幾天。這段時間,不能再有任何激烈的房事了。”
霍西爵頷首,哪裏還敢?
怕自己再傷了她。
揮揮手,讓醫生都走。
所有人都識趣的撤離,不敢多留一分鍾。
很久……
霍西爵獨身站在外麵,點了支煙,猛抽。
巨大的陰霾充斥進口腔,嗆得他連肺都在疼。
好久,煙頭燃盡,煙灰燙到指尖,他也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
又不知過了多久,煙徹底滅了。他將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這才推開門,重新進去。
床單,已經換上了新的。
她身上也被傭人換了幹淨的睡衣。
那些血跡,早已經不再。可是,那些卻早已經刻在了他心裏,像一條條鞭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抽打著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