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六十二章 雨打芭蕉早晚瀟瀟(1 / 2)

那個人在自己的一瞪眼之下,說的是什麼來著呢?

雨大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真是一語成讖啊。

你看,果然要被打了是吧?

這人猜測的能力怎麼準,應該直接去當算命先生啊,還考取什麼功名啊。

瞧把,你考取了功名之後,也許就再也看不見這個被你詛咒的了呢。

那一瞬間思緒就飛散到了四麵八方,卻隻有一個終點的方向。

但是,也真的就隻有那麼一瞬而已。

芭蕉再一回神的時候,就看著頭頂上的人,那張本來是楚楚可憐像是拂柳的臉,現在就已經是一臉的猙獰,氣得不清的樣子。

那個人說,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那時候芭蕉不懂。

現在才知道,主人一怒,浮屍奴才。

張雀英的一個眼神之下, 再多的思緒也成了空白。

芭蕉丫頭瞧著了魂都嚇沒了,急忙爬上前去抱住張雀英的腳求饒道:

“夫人,夫人,小的知道錯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人這一次吧,您的大恩大德,芭蕉一定沒齒難忘。”

聽著芭蕉的求饒,張雀英卻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一腳將芭蕉踹到了桌角,芭蕉的額頭碰到了桌子角,頓時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血流不止,芭蕉一摸額頭,看到自己滿手的血,頓時昏死過去。張雀英厲聲叫到:

“外麵的人都死了嗎,還不趕快把這丫頭給我拖出去!”

外麵的媽媽急忙將昏迷不醒的芭蕉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外麵打板子的聲音,芭蕉是被身上傳來的劇痛驚醒,身上的痛感越來越清晰地傳來,芭蕉慘叫著,卻沒有絲毫作用。

打板子的人都好像用盡了身上全部的力氣,張雀英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若是自己惹得張雀英不快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躺在芭蕉現在的位置上。

芭蕉漸漸沒有了力氣,這二十板子仿佛永遠也打不完,才剛剛痛醒,現在卻又要昏死過去了。

屋裏的丫頭媽媽們聽著屋外的慘叫,每一個人心裏都是說不出的滋味,隻有張雀英一人冷笑著,好似瘋了一般。

那邊的芭蕉漸漸失去了聲響,屋子裏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屋子裏的每個人的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張雀英突然說話了:

“墨雨,你去給我砌杯茶來。”

墨雨聽到自己的名字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但還是隻能照著要求去做。

不一會兒,墨雨便將茶端到了張雀英的麵前,張雀英才剛喝了一口便“噗”的一聲吐了出來,墨雨見狀膝蓋一軟,一下便跪了下來,全身被恐懼支配,劇烈地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雀英用力將茶杯向墨雨擲去,卻沒有打中墨雨,精致的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頓時茶水四濺:

“哼,蠢東西,全部都是蠢東西,好你個墨雨,這茶這麼燙,你是想將我燙死嗎!”

墨雨不停地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便被地板撞得稀爛,嘴裏還在不停的求饒著:

“夫人,墨雨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夫人,從未有過二心,墨雨是蠢了些,但是墨雨服侍夫人這麼多年,墨雨是絕對不能背叛夫人的不是嗎,夫人你忍心就這樣丟下我嗎?”

張雀英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墨雨,看起來一點也不為墨雨的求饒動心。可誰知道張雀英心裏是怎樣想的呢?

張雀英突然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猙獰。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扶起墨雨,一反剛才的凶狠模樣,變得溫柔起來,她語氣輕輕地說著:

“是啊,我的傻丫頭,我怎麼舍得懲罰你這樣一個忠誠的丫頭呢?你跟了我這麼久,你是什麼樣子的個性,我是自然了解的,你做事的本事也是極好的。剛剛是我失態了,你瞧我這腦子,一生氣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剛剛對你發火,我還要給你陪個不是呢。快起來吧,別跪著了,這天氣涼,回頭當心寒氣入了膝蓋,要是得了關節炎,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今後你要一直當我的貼身丫頭,有你服侍著我才好受呢。”

麵對張雀英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屋子的丫頭媽媽一時都緩不過神來,縱使其中有好些個更了張雀英多年的下人,卻還是摸不透這張雀英的古怪脾氣。要是她願意,可以把你捧上天,可要是哪天哪個人惹得她不快活了,她有千百種方法讓那人生不如死,張雀英整人的手段,這些人可都是見識過的。所以平日裏,沒有一個不是小心翼翼,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是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落得同芭蕉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