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我們都可以有一段故事,找一個很好的愛人
人間種種,都可以經曆嚐試。
楔子
我記得在歎息橋下擁抱能永恒,北歐的古老傳說裏沒有說清能永恒的到底是什麼?後來我終於知道,永恒的是離開後長久的思念以及那一聲盤旋心底的,吐不出的歎息。
——俞知時
[一]
知時背著沉重的行李輾轉來到二月的威尼斯,當他站在水城帶著溫潤水氣的方磚上,望著琳琅滿目的各式麵目和獨具北歐神秘風情的禮服掛在櫥窗裏時,愉快地吹了聲口哨,連飛48小時的疲憊散去不少。
二月是水城的盛大狂歡節,節日的知名度為威尼斯這座城市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藝術家,歌手。大家都希望穿上複古繁華的宮廷禮服,帶上精美的麵具行走在水城威尼斯神秘的夜裏,古老的北歐傳說為這裏添了很多綺麗的美豔。
知時喜歡用畫筆來描摹心中的理想國,他將在威尼斯暫居,畫下他心中最美的夢。
當然他的父親會指著他罵:“沒出息的東西!你還想當畫家,窮人才會去做那些白日夢!”
她的母親則哭著說:“知時啊,我就你一個孩子,為什麼不能讓我省心點呢?”
知時沒法和二老說清楚,他知道自己的荒唐可笑,但如果不畫畫,那徹夜的夢魘會讓他不得平靜。
他得好好的活。
於是他跑了,帶著他幾年來辛苦打工賺的錢跑來了威尼斯。
威尼斯美得目眩神迷,還有那座古老的歎息橋,傳說在歎息橋下和最愛的人擁抱能永恒。
安頓好的知時坐在旅店柔軟的床上,捏著畫夾的一端發呆。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連續遠眺,極目的盡頭是尖頂教堂的輪廓,劃破天光。天空中有幾個黑點在盤旋,應該是飛鴿。
知時神色晦暗,像極了一個衰敗的囚徒。細軟的額發落在眼前,遮去了眸中隱隱泛出的冷冽肅殺。
“先生。”門外想起了禮貌的敲門聲,“老板說請你下樓辦理一下相關手續。”
知時開門對著眼眸澄澈的帥氣少年微笑道謝,少年輕輕說了句不客氣,然後奇怪的盯著他看。
“也許這樣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知時麵對少年的打量淡淡的笑,那孩子點點頭後轉身下樓,漂亮的臉上表情僵硬。
知時眯起眼睛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忽的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旅店的碧安老板很美,像極了提香筆下的維納斯,藍眸中都是聖潔的安穩。她不會中文,也不會英語,當她用意大利語向知時說話時,臉上流露友好的微笑,少年在一邊當翻譯。
老板抽出花瓶裏一枝開的很絢爛的錦葵遞給知時,少年和他低聲道:“她說你很像她的一個好朋友,請快快接過收下吧!”
知時並沒有接,他輕聲的用意大利語問:“quelbuonamicoèiltuoamante?(那個好朋友是你的愛人嗎?)”然後他看到碧安與少年驚訝的表情,碧安笑出聲來,少年的臉色則有點兒難看。
“他隻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在一起合資過一家酒店,酒店在芬蘭。後來他去中國尋找他心愛的姑娘,我就來到了威尼斯開了這家旅館。”碧安回憶往事,末了感慨一聲:“顧川是一個很癡情的中國男人,我很佩服他的愛情。”
知時接過那支錦葵,燦爛的顏色他想起了梵高,那個燒掉生命的畫家。
“其實隻是輪廓有一點像,你們笑起來就不像了,他笑起來像太陽。”碧安看向知時,“你笑起來像漂亮的畫。”
“謝謝。”知時點頭,又向那個撅嘴生氣的少年解釋道:“你又沒問我會不會意大利語,不是嗎?”
少年悶悶“嗯”了一聲,就轉身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