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春知道了到了這個空間之後,他的爹娘都是農民,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的兒子。
鄭三胖的父母是工人,工農之間似乎屬於同一個階級,所以,誰都不高於誰,誰都不會瞧不起誰。
特別是馮二春的爹娘因為“征地”失去了土地,到了鎮上很快就花光了征地補償款,成了無業遊民;鄭三胖的父母也因為國企倒閉,成了下崗職工,想做買賣,啥手藝也不會,大概連本錢都湊不上來,所以,也成了吃閑飯的人……
正是這些才讓馮二春跟鄭三胖“同命相連”成了患難與共的好朋友吧!
當然,還有幾點讓他們成了莫逆之交,其中一方被人欺負了,肯定要為他站腳助威,其中一方失戀了,肯定為他接風洗塵,其中一方落難了,肯定為他兩肋插刀……
畢業後,馮二春是靠馮二春堂哥的這間地下室,還有他截長補短的施舍救濟才,得以在這個大都市裏勉強生存;鄭三胖則是靠在了他表舅的那家小飯店,蹭吃蹭喝地度日如年……
大概正是由於有了這樣的交情,鄭三胖發現馮二春曾經給他打過電話才會回馮二春的電話,也才會打來電話之後,用這樣的口氣跟馮二春說話吧……
“快來救我吧……”馮二春的聲音虛弱極了……
“開什麼玩笑,你咋了,打-飛-機打到虛脫了?”隻有關係到了一定程度,鄭三胖才會跟馮二春開這樣的玩笑吧!
“快來救馮二春,我就快不行了……”馮二春真的連說話的氣力都快沒有了。
“別開玩笑了,我今天忙死了,上午下午各去兩家單位去麵試,連午飯都沒吃,可惜都沒戲,但總覺得晚上這個八九不離十,所以,我真的抽不開身去救你了……”鄭三胖馬上解釋他為什麼一直不接馮二春的電話。
“你不來,我真就死定了……”馮二春再次用最後一點兒力氣來央求他。
“你到底咋了?”鄭三胖好像有點信馮二春真的有情況了。
“我被……”馮二春想說馮二春被夢中的惡鬼給下了毒手,可又怕鄭三胖不信,以為馮二春是惡作劇捉弄他,所以,隻能說:“我吃錯了東西,食物中毒,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你再不來救我,我真就……”
“喂,喂,喂,你咋不說話了呢!該死的馮二春,你要是沒病裝病調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鄭三胖不知道馮二春的手機是從馮二春手中滑落到了地上,無力再撿起來跟他對話了,就這樣狠狠地罵了一句,掛了手機……
後來聽鄭三胖說,他趕到馮二春住的地下室的時候,馮二春已經“死”過去了,他砸開了房門,衝進來,就對馮二春實施了“暴力”搶救!
除了掐人中,壓虎口,揉太陽穴,還在所有招數都不見效之後,動用了他們家“祖傳”的野蠻療法——“頭懸梁錐刺股”也就是用繩子將馮二春整個人吊起來,然後,用錐子去紮馮二春屁股,放出半小碗烏黑的血,馮二春才被他給“救活”了……
“你真是食物中毒了?”見馮二春“活過來了”,鄭三胖馬上這樣問馮二春。
“具體我也說不清……”一看是鄭三胖來了,還救活了馮二春,心裏充滿了感激,隻是連表達感激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最近都吃啥了,自己還不知道?”鄭三胖這樣詢問馮二春。
“也沒吃啥特殊的呀……”馮二春知道自己不是什麼食物中毒,但為了自圓其說,還必須硬著頭皮這樣回應鄭三胖說。
“是不是你又吃上次我來的時候,你給我吃的那種天瓜?”鄭三胖居然這樣提醒馮二春……
“吃了呀,難道吃天瓜會食物中毒?”馮二春一聽鄭三胖提到天瓜(本名:瓠子。別名:甘瓠、甜瓠、瓠瓜、淨街槌、龍密瓜、天瓜、長瓠、扁蒲;被子植物門,葫蘆科葫蘆屬下的一種,為本屬植物葫蘆的變種,一年生攀援草本)還真有些吃驚,盡管矢口否認是吃了天瓜中毒的,但心裏也開始打鼓,莫非自己成了現在這樣跟吃那些長在地下室那個天窗外僅有十來平米“私家花園”的天瓜有關?
“那誰知道啊,快點帶你去醫院吧,醫生大夫肯定能查出你到底是吃了什麼才食物中毒的——反正從你身上放出的黑血來看,你中的毒還真是不輕呢!”鄭三胖也不堅持,直接提議帶馮二春去醫院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