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隻似有似無的“影子”猛擊馮二春的胸腹,暴打馮二春的肩背,狂扇馮二春的臉頰,繼而死死扼住馮二春的咽喉……
臨近窒息的邊緣,馮二春才憑借本能求生的掙紮猛地醒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緩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可是身上一陣陣的隱隱作痛,卻讓馮二春有了某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開燈一看,不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到處都是被剛才噩夢中的那個兩隻“鬼手”暴虐蹂躪過的淤青痕跡!
特別是脖頸處被扼殺過的痕跡尤為明顯——真是想不明白,像馮二春這樣一個善良到連叮咬過馮二春的蚊子都不忍心打死的人,而且是剛剛穿越過來,成了這個模樣的馮二春,咋會招惹到了猛鬼在夢裏如此尋仇報複呢?
突然想起穿越過來之後,看到的這個馮二春的日記裏,寫的那些關於他的信息——盡管二十好幾了,可是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學,從來沒正式談過任何戀愛,更是沒欠過任何風流債,也從來沒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或者逼死過任何人呀,咋會有惡鬼在夢裏對這個馮二春下了這樣的狠手呢?
盡管從噩夢中掙紮著醒了過來,可是身上留下的累累傷痕卻讓馮二春疼痛難忍,大汗淋漓……
而且感覺到脖頸上被扼過的痕跡雖然那雙無形的手不在了,可是那個痕跡卻在逐漸收緊壓迫,沒多久就又令馮二春有些呼吸不暢,再次接近窒息的邊緣了……
不好,這是要這個馮二春小命的節奏啊!
立即按照手機中的號碼,給馮二春的堂哥馮大春打電話——從這個馮二春的日記裏了解到,住的這間地下室是他看馮二春大學畢業後沒找到像樣的工作執意要飄在這大都市才“施舍”給馮二春免費居住的,時不時的還接濟給馮二春三頭五百的讓馮二春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他算馮二春在這個大都市裏唯一的親人了,出了這樣的特殊情況,當然要第一個去找他了……
可是奇怪了,平時給他打手機,都是第一時間接通的,但今天馮二春到了這樣“最危險的時刻”他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試過N次之後,馮二春決定放棄了,搜腸刮肚想自己還可以找誰來幫自己從這個潮濕陰暗的地下室拯救出去,一下子想起了大學的時候,最要好的同學鄭晉東,因為長得有點胖,都習慣叫他鄭三胖——就趕緊翻出他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該死的家夥,咋鈴聲幹響,就是不接馮二春電話呢?是時過境遷把馮二春這個朋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還是重色輕友早就不把馮二春當成他的朋友了呀!
不行,現在看來,到了關鍵時刻,誰都靠不住了,想要活命的話,還得靠自己的掙紮和努力呀!
於是,馮二春“掙命”地掙紮著起身,拖著極度虛弱的身子到了水池邊,打開自來水,捧起那些清水反複清洗自己的脖頸,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那個痕跡對馮二春的進一步“扼殺”……
可是無論咋樣清洗,還是得不到一點改善,轉而,又翻找出平時對付蚊蟲叮咬的時候預備的風油精,差不多“傾囊而出”都倒進了手心兒,然後猛地塗抹在了脖頸上……
然而,還是無濟於事——難道是風油精不起作用?那就換牙膏試試!
可是將一管兒牙膏都塗抹上去了,泡沫倒是沒少起,但還是不見好轉……
末了連強力的“廁潔靈”都用上了,其他地方都洗“禿嚕”皮了,可是那種被扼住咽喉漸漸收緊的感覺還是沒有絲毫減退……
黔驢技窮之後,馮二春早已累得連吃奶的勁兒都沒有了,隻好再次倒在了床上,心想,或許這次自己真的嗝屁朝梁小命休矣……
躺在床上,居然有了彌留的感覺,時而覺得自己還在人世間,時而覺得自己的一條腿已經邁進了鬼門關……暈暈乎乎,恍恍惚惚,就好像自己的雙手不緊緊地抓住鐵床欄杆的話,魂靈和肉體早就分道揚鑣各奔東西了一樣……
一直持續到下午三四點鍾,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才將幾乎“死過去”的馮二春給叫醒了,馮二春用有氣無力的手拿過手機一看,居然是日記中寫到的,這個馮二春最要好的朋友鄭三胖打過來的,用盡最後一點兒力氣,才滑動了接聽鍵,即刻聽到了鄭三胖的聲音:“幹嘛給我打那麼多次電話,難道死到臨頭你生命垂危了?”
聽見鄭三胖的聲音,馮二春好像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覺得這下自己有救了……
在大學四年裏,之所以跟鄭三胖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除了脾氣性格比較相像之外,更主要的應該是同屬一個“階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