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了好幾天,在父母的苦勸之下,梅兒才同意將關春雷的屍首給掩埋了。在關春雷小小的墳塋前,梅兒哭的痛不予生,死去活來,回家就病到在床,茶飯不思,奄奄一息了……
父母就著了急,兒子壯兒已然客死他鄉,回來的女兒又病入膏肓,帶回來的蘭兒才五六歲,沒了爹不說,要是再沒了娘,那可怎麼辦哪!可是父母就是幹著急,白上火,束手無策。馮二春似乎比梅兒的父母還著急,他就從工具箱裏摸出些銀圓來,交給梅兒的父母去給梅兒找大夫抓藥,自己又摸出些銀圓來去置辦了新的木匠工具,又買回不少木料,就跟木頭一起,幹起木匠活兒來。
沒幾天,就做出了兩副木水桶和一個又大又深的木浴盆來,然後就對梅兒的父母說,我聽人說後山有一處天然溫泉,人洗了包醫百病;可是梅兒又不能去洗,我就跟木頭把水挑回來;要是熱乎就直接讓梅兒洗,要是不熱乎,就加熱再洗;若是再加上中藥內服,說不定就能把梅兒的病治好呢。
梅兒的父母聽了,是既信服又感激,覺得這個馮二春不但手藝好,人品也好,也就由著他的想法去做。於是每天一大早,馮二春就帶著木頭到後山去挑溫泉水,他挑滿桶,木頭挑半桶,往返兩個來回,就把木浴盆的水給注了多半下。然後就把梅兒抱到浴盆邊上,讓梅兒的母親芳兒給梅兒除去衣裳,扶進溫泉水中。
那些溫泉水還真是熱乎,挑回家來放上個八小時還是熱的,不過石木木匠和木頭還是再去挑一趟回來,放在鍋裏熱著,隨時讓木頭拎半桶進去給水加熱。
就這麼洗了半個來月,加上父母給梅兒請了大夫,喝了湯藥,她的病情居然大有好轉。有一天馮二春把她抱到浴盆邊上,放下,轉身要走的時候,梅兒就馮二春說,今天你給我洗吧。梅兒的母親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就領著木頭出了屋,留下了梅兒和馮二春兩個人。
馮二春竟緊張起來,就說,我……我……我怎麼給你洗呀。
梅兒就蒼白無力地笑著說,你不是有過經驗嗎——怎麼,你能給關世玉洗就不能給我洗呀。馮二春就趕緊解釋說,那倒不是,你跟她完全不是一種女人……梅兒聽了就說,不是一種女人?那她是哪種,我是哪種呢?馮二春就說,她是又吸毒又賭博,見了男人就掠奪的壞女人;而你……是個體姓好心眼兒好也長得好的好女人……
梅兒聽了就說,那——你都能給那麼壞的女人洗,為什麼不能給我這麼好的女人洗呢?馮二春就說,我覺得吧……好像隻有像關世玉那樣的女人才會強迫跟她沒有關係的男人給她洗澡……而你……
梅兒聽了就說,我怎麼啦,我一讓你幫我洗澡就成了關世玉那樣的壞女人啦?馮二春就說,那倒不是,我隻是……梅兒就說,你隻是什麼,是怕跟我刮上關係,還是怕我也像關世玉一樣強迫你什麼?
馮二春就說,我可沒那麼想,我隻是……梅兒就說,你不必多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今天也把我的心思告訴你:你從大火裏把我和蘭兒的命給救了出來,現在又把我從病魔的手中給搶回來,我現在也是一無所有了,你要是不嫌棄我是個寡婦,那咱倆就結為夫妻,重新生兒育女,成家立業……
馮二春聽了,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磕磕巴巴地說,其實我早就……想……想……想了……可是……我就是……沒……沒……沒敢……梅兒聽了就笑了,對他說,那你現在敢了吧?馮二春這才抬起眼來去看梅兒溫情脈脈的眼睛……
又過了半個多月,梅兒的病基本上好了。她就跟父母說,我要跟馮二春結婚。父母早就看出了門道,也就為她高興,並開始張羅婚她的事。
沒出半個月,就遇到了黃道吉日,兩人就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然後雙雙入了洞房。新婚之夜,倆人辦完了好事,梅兒就好奇地要求馮二春給她表演一把“縮陽術”。她想知道當年馮二春是用怎麼樣的絕招才逃過關世玉的魔爪的。
馮二春也沒什麼害羞矜持的了,就當著梅兒的麵兒,完整地做了一把神奇的“縮陽術”表演。看得梅兒眼睛都直了,連說,太神奇了,再做一次,我還要再看……那之後馮二春就經常給梅兒做他的“縮陽術”表演,簡直就成了夫妻間的一大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