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對著鏡子說,木頭哥呀,蘭兒這都是不得已呀,蘭兒今天就要把這個好看的模樣給毀掉了呀!有一天你回來了,你可得還認你的蘭兒呀,你的蘭兒再也不想把這好看的……給那個畜生享用了呀!木頭哥呀,我把我的容貌給毀了,我把我的心留給你,將來我們再見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原諒我呀……
說著,蘭兒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當她低頭看見自己光滑白皙的……的時候,又歎了一口氣說,木頭哥呀,你可一定要理解和原諒我呀,我現在就要把你漂亮的媳婦給毀掉了呀,你能原諒我嗎?你一定能原諒我的,你一定也不希望你的女人被你的仇人無度地享用和糟蹋吧……木頭哥,幫我下定決心吧,這一壺開水從頭頂澆下來,你的蘭兒就再也是開放的花了,她就將成為枯枝敗葉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呀——木頭哥,我這就開始了……
蘭兒說著,就走到爐子前,打開滾開的水壺的壺蓋兒,然後就堅定地,一無反顧地提了起來,並且慢慢地舉過頭頂……蘭兒緊緊地閉上了美麗的雙眼,將頭頂上的水壺緩緩傾斜,傾斜……壺裏滾燙的開水便帶著一百度的熱量和蒸氣飛流直下……
……毀容的悲劇並沒有如蘭兒所願在那一瞬間發生,因為就在蘭兒手中的水壺傾斜到即將有開水流出的時候,正好蘭兒的母親梅兒周日帶著竹兒和郎進進來家裏看她,一進門就見蘭兒渾身光著站在爐台旁,而且正在把一個冒著熱氣的水壺舉過頭頂,梅兒就覺得蘭兒的行為奇怪,發現蘭兒是要做傻事,就放下竹兒,一步衝了過去……
就在水壺裏的開水飛瀉下來的瞬間,梅兒將水壺打翻在地……不過流出的開水還是燙著了梅兒的兩隻手臂,等蘭兒從執著的行動中蘇醒過來,母親梅兒的兩手兩臂都已被燙出成片的水皰……
蘭兒的毀容計劃就這樣失敗了,這個行動自己毫發未傷,卻讓母親梅兒的手臂上留下了大片的疤瘌。梅兒當時顧不得疼痛就對蘭兒喊,你怎麼這麼傻呀!你以為年毀了容就能擺脫這一切嗎!你口口聲聲說你要等你木頭哥回來,可是你要是毀了容,你的木頭哥哥回來了還能認得出你來嗎!
不為木頭,你也得為你的女兒竹兒想一想呀,孩子將來有個渾身疤瘌的母親還怎麼有臉見人哪——日子再苦,命運再慘你都不能糟踐自己呀!女人的身體是讓女人吃盡了苦難,可是女人也正是因為有了身體才有了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本錢哪!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呀,你怎麼能這麼孩子氣呀……
聽著母親發自肺腑的話語,看著母親滿手滿胳膊的大水泡,蘭兒撲通就給梅兒跪下了。她哀號著說,媽媽呀,女兒真的再也過不了這樣的日子了……媽媽原諒女兒吧……女兒再也不做作踐自己的傻事了……女兒不該讓母親替我吃這個苦哇……女兒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命運對女兒太不公平了呀……母女兩抱頭痛哭起來……
毀容事件過後,蘭兒平靜了一陣子。可是梅兒還是放心不下,不知道蘭兒在郎德才的……中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傻事來。然而梅兒也沒什麼好辦法,思來想去,還是去找母親芳兒和坐堂老中醫,想問問他們怎樣才能救蘭兒。
母親芳兒自從搬到老中醫家,病情就有所好轉,等病好了,也就跟老中醫,也就是自己的“老情人”過上了日子。聽了梅兒說的蘭兒的情況,母親芳兒就說,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也就該有辦法來對付他了。梅兒就說,我沒少開導蘭兒,可是蘭兒一心還念著木頭,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過不來勁兒。我早就跟蘭兒說了,事已至此,早就無法改變了,既然已經跟人家結了婚,做了人家的媳婦,也就得用心來跟人家過日子。
可是蘭兒就是聽不進去。聽姓郎的說,蘭兒總是麵無表情,身體幹澀,從來不主動跟他過夫妻生活。現在姓郎還貪戀著蘭兒的姿色,還沒對她怎麼樣,可要是長此以往下去,我真擔心他們夫妻間要出事,要出大事呀——這可怎麼辦哪!母親芳兒就說,你得告訴蘭兒,既然嫁了人家,就得當木頭死了,不然,這日子可是沒個過呀。
梅兒就說,我也勸她,給姓郎的懷個孩子,他也就知道心疼她了;可是蘭兒就是懷不上呢,也不知道是蘭兒成心的還是天意就是懷不上。母親聽了就說,按說,孩子忌了奶,也就該懷上了——現在是兩個問題,一個就是讓蘭兒能適應現在的夫妻生活,自己能“主動”一些,能從中受用也就不會疲憊不堪了;二是一旦給姓郎的生了孩子,也就真的成了一家人,也就把根本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