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直奔主題(1 / 2)

我越想越急,越想車開得越塊。在一個道口闖了紅燈我竟渾然不知,直到警車追上我,我才突然意識到是自己超速行駛了。當我把車停下來,打開車門,朝警車上下來的警察走過去的時候,警察卻對我笑了。

“是老姚啊,有什麼急事兒把車開得這麼快呀!”原來警察認識我——當地名人嘛。

“哎呀,晚上要搞個現場直播,忙昏頭了。”我順杆兒爬。

“什麼直播,給我弄兩張票吧。”警察還信以為真了。

“是先進人物事跡報告會,還正缺觀眾呢!”我借題發揮。

“那,那,那就不必了,等有個什麼明星歌舞、相聲小品什麼的,你可想著我呀!”警察一點兒也沒失落。

“放心吧,要是沒有票,我就讓你跟在我身後,見了我們台長,我就跟他說你是我請來的副導演!”我的這句話把警察說的那個樂呀。等我駕車經過他的警車的時候,他竟站在他的警車前給我敬了個禮。

這就是身居中小城市的好處。你沒用怎麼打拚就會小有名氣,如果是在電視台報社這樣的媒體工作,就更是容易露臉出名。我也隻不過是前些年導過幾部片子,搞過幾台晚會,拍過幾個專題,得過幾個國家一二三等獎,名兒也好樣子也好就被山城的父老鄉親們給記住了。走到哪兒,遇到什麼事兒都比別人吃香三分——想到這些,我剛才心焦火急的心情平複了許多。等我把車停在銀行大樓前,熄火,拔下鑰匙,拉上手刹,剛要下車,右車門兒就被打開了,春泥一個側身坐了進來……

“姚叔哇,怎麼辦哪!”春泥上車就哭。

“什麼怎麼辦——到底怎麼了?”我想問個究竟。

“今天早上……我一上去……剛推開白行長辦公室的門……”春泥泣不成聲。

“哎呀,說呀!”我有點急了。

“你還是……自己……上去……問……白…白,白行長吧……”春泥哭成個淚人兒。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哭得那麼可愛的春泥,打開車門。

“你在車裏等我,我上去不會太久。”我關上車門,抬頭仰望了一眼銀行那嶄新氣派的大樓,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敲開大康辦公室門的一瞬間,我馬上明白了一切:彩虹正如花似玉笑容滿麵地坐在大康辦公桌的對麵……我如釋重負。

我和大康的生死至交源於二十多年前,我們倆上山下鄉的時候,為爭愛一個女知青而經曆的一次生死考驗。愛上李坦應該是我的初戀,糟糕的是,愛上李坦也成了大康的初戀。兩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同時視李坦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又幾乎用同樣的熱血誓言願意為愛李坦隨時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起先還是兩個人各愛各的,你來我往,井水不犯河水。後來發現愛不是酒,可以兩個人一起喝,而是醋,誰喝誰酸。剛開始的相互吃醋還僅限於口頭上,後來就不知不覺地升級到了實際行動。而李坦似乎不偏不倚,對我們倆永遠是一碗水端平。可是那不行啊,那會害死人的。

然而李坦才不管你感受如何呢,我的愛她要,大康的愛她也接受。就這麼在愛的苦與甜、冷與暖裏,我們熬過了大風口下的第一個冬天。

第二年的春天,我的腿上突然長了個癤子,沒幾天就破了頭、流了膿。大北村那個鬼地方缺醫少藥的,要是任其發展,那個癤子非要了我一條腿不可。直到有一天,我正一瘸一拐地給青年點兒挑水呢(因為我的腿生了癤子,下地春耕不方便,點兒長就安排我在點兒裏挑水做飯),就見李坦走過來,先讓我放下擔子,然後神神秘秘地把我領進亮水河邊的揚樹林裏,我的心裏不由得狂跳起來。

“來這裏……行嗎?”我把事情想得很黃。

“在別處怕別人看見說閑話。”李坦說話的時候也不看我一眼。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哪!”我是又渴望又害怕。

“天黑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李坦說著,還奇怪地抓起一把草放進嘴裏嚼。

“我還是有點兒……”我為自己的膽小而羞愧。

“快點把褲子脫了吧。”李坦在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麵不改色心不跳。

“可是我……”我硬是站著不動。

“脫呀,”李坦把嘴裏嚼碎的草沫吐進手心,“就咱倆,沒人看見,快呀——”

我簡直傻了,夢想中的愛來得太突然,太直接,太赤果果,太出人意料,以至於讓我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我眼巴巴地看著眼前這個我日思夜想的愛人,竟然手腳冰涼,渾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