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就說,看來,也許刺激的不夠吧,這麼的吧,咱倆分頭行動,我去中醫院看看,能不能找個針灸師來,通過針灸讓超紅蘇醒;你自己也琢磨琢磨,能再用什麼方法更好地刺激超紅,觸及她最過敏的神經讓她有所感覺。喬納金聽了又臉紅起來,我就看出他心裏有話要說,我就問,是不是你有什麼好辦法但又不好意思說?喬納金就支吾地說,我是想……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這隻是我的想法……我說出來二姐別笑話我。
我立刻鼓勵他說,現在是什麼時候呀,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時候,所以有什麼辦法趕緊說出來,隻要不傷害超紅你就大膽地實踐吧。喬納金聽了就說,我想的是……見喬納金還是吞吞吐吐,我就說,說吧,說都怕,還能去做嗎?喬納金這才下定決心鼓足勇氣,說出了他的想法。他說,我是想親超紅的嘴唇,品嚐超紅的前頭,還有……反正我就是想用親吻來刺激超紅,二姐要是同意,我就這麼試試。
我聽了就說,你早就該這麼想這麼做了,超紅是你的媳婦兒,你剛才說的其實都是你愛她的一部分,即便她沒成植物人的時候,都是你們正常的親昵行為,何況現在是要用這些方法來喚醒她呢——大膽地行動吧,這就行動吧……
先前喬納金還要在我離開的時候才肯親吻超紅,或是品嚐超紅的前頭,後來讓我遇見了,有些羞赧。但因為是我認可的,更是我鼓勵的,他也就漸漸不回避我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著我用溫水給超紅清洗,他就磕磕巴巴地問我,二,二,二姐,我,我,我能不能……親超紅呀……
我聽了就笑了,就說,二姐不是早就說過嗎,超紅已經在你媳婦兒了,是領了結婚證的法定妻子了,你想親超紅哪裏完全是你自己說了算,再說也許這裏真的是超紅最過敏,最容易有反應的地方呢。
我說完也把超紅的下邊清洗完畢,擦拭幹淨了,不過我隻退到了一邊,並沒有出屋。喬納金就用眼睛看我,意思一定是說,二姐怎麼不走呀,我就要親超紅那裏了,你在場我怎麼好意思呀……可是我還是堅持沒離開。
我當時還有一種顧慮,還不想單獨讓喬納金來跟超紅過於親近,一旦喬納金親的來了激情,跟超紅做了夫妻之事而且沒采取措施,讓超紅懷了孕,怕是又給護理、特別是超紅本身帶來更多的傷害和危險……不過我沒對喬納金說出我留下來的這些理由,而是對他說,二姐留下來是觀察超紅表情的,因為你在下邊親她,超紅有了什麼反應你根本看不到,所以……你沒必要害羞,超紅是你媳婦兒,我是超紅的二姐,你是我妹夫,咱們現在是在實施喚醒超紅的計劃,不是為了別的,你就快點兒吧,快親你的媳婦吧……
喬納金一定是在走投無路騎虎難下的情況下才做的第一次。不過當他剛剛親了超紅沒幾下,超紅竟從嗓子眼兒的深處發出一聲輕輕的哼哼……天哪,這可是我們想盡一切辦法呼喚至今她頭一次做出的反應啊……我就立刻對喬納金喊,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超紅出聲了,超紅有反應了!
到此,我覺得我的“呼喚計劃”的第二步——喚醒喬納金就算基本實現了。他的觀念和意識轉變了,他知道自己是誰了,知道自己該對超紅做些什麼和能對超紅做些什麼了,而且常常是自己自主想到並實施的。也就是說他開始主觀能動了,開始為喚醒超紅想方設法了。也就是說,我對他的“喚醒”成功了。
這讓我的心裏興奮異常,有一種感激從我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每當聽到超紅的哼哼聲,我就感激眼前這個在超紅變成植物人後不離不棄的喬納金,這個忠於愛情,信守諾言,敦厚淳樸,害羞靦腆的大男孩,甚至喜愛起他的拘謹、木納、還有笨拙。
而對於他在我的“呼喚計劃”中出色的表現,就更讓我對他令眼看待,或是更加同情他的命運,珍重他的願望了。我也由此對最終喚醒超紅充滿了信心和希望——如果喬納金還能繼續跟我配合,還能發揮他的主觀能動性,還能那麼勇於奉獻,樂於實踐,一定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喚醒超紅的……
於是我就琢磨著要實施“呼喚計劃”的第三步,也就是將呼喚的精力和重點完全放在超紅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