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你們擄走了她,還下『藥』奪走了她的記憶?”龍靖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是。”南宮荀艱難地點了點頭,“因著丟失了記憶,那傻孩子一直以為自己就是你義父的親生女兒。之前我和你義父替依依解毒都是瞞著她的,她從未見過依依,也不知道有依依這麼一個人。你義父覺得幹脆就這麼讓她誤會著,這樣她才能盡心幫你們。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盯著依依的名頭嫁給你,她……”
南宮荀似有些說不下去,想起自己那個傻徒兒,隻覺得心口生疼。
龍靖軒口中發苦,鳳目冷冽如寒九的沉淵,“義父對她,太狠心……”他低低呢喃道,“我……也如此……”
“是我們虧欠了她。”南宮荀愧疚道:“她本該過的是有爹娘疼愛的日子,卻被困在桃花穀十來年,年年要受撕心裂肺之痛。那傻孩子對你義父有極深的孺慕之情,她不知真相,還以為隻要自己表現好,你義父就不會對她如此冷漠,就會多留在桃花穀幾日。她那股傻勁每每讓人看著心酸。隻是你義父卻從來不曾給過她好臉『色』。”
龍靖軒聞言,心中又是一痛,他閉了閉酸澀的眼,唇角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南宮荀頓了頓,又道,“那孩子該是怨過的,但終究還是太過善良,太過渴望慈父之愛,默默忍受了這些年的苦。縱然心中有怨,卻也未曾反抗過半分。”
龍靖軒抬眼看了看竹榻上靜靜躺著的女子,然後直直看向南宮荀,道,“南宮二叔,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她又該如何自處?”
南宮荀怔了怔,溫和的目光越過他,看向竹窗外灼灼搖曳的桃花,許久才輕聲道,“那便別讓她知道真相吧,軒兒,你若真愛惜她,那便將一切事情都掩藏好,莫讓她發現。有時候,活得糊塗一些才是福氣。”
“瞞著她嗎?”龍靖軒垂眸低語,“我明白了。”他頓了頓,又道,“南宮二叔再多說說她幼時的事吧。”
“好。”南宮荀斷斷續續說起念君兒時的趣事,龍靖軒靜靜聽著,時兒皺眉時而輕笑,原本的心緒慢慢平和了下來。
“還有一事,”臨末了南宮荀開口道,眼神透著慎重,“我方才替君兒把脈時發現她體內寒氣仍十分重,那解『藥』本於子嗣有礙,在穀中多年我陸續給她調理,已大好,這次中毒又再次引發她體內隱藏的寒毒,待會兒我做一些『藥』丸,你帶回去讓她按時服用,調理一兩年差不多就能好了。”
“好,如此便多謝南宮二叔了!”
“你們既然已成了真正的夫妻,就請軒兒好好待她。這孩子……不容易,有什麼苦都自己挨著。”
“我會的!她是我認定此生相伴的妻子,無論她是誰,我都會愛她護她,將她曾經所受的苦都彌補給她。”
南宮荀欣慰地點了點頭,“有軒兒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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