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湯天路和李銀柳之間的關係……比較不一般?”秦滄的語氣顯得有些日愛日未,故意這樣去解讀魏鴻文的話。
魏鴻文臉色騰地漲紅了起來,連忙擺擺手:“沒有,我沒有那麼說,我是對李銀柳沒有什麼感情了,被她這幾年鬧的我也是挺累挺難過的,但是我這個人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亂說,不胡編亂造。李銀柳脾氣不好這個是真的,你走到哪裏去打聽,別人也是這麼說,但是她作風方麵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絕對不會跟別的男人關係不太正常或者怎麼著。她這個人最好麵子,平時我或者我閨女,誰要是做了什麼讓她覺得沒麵子的事兒,或者是她那我們爺倆兒去跟別人的老公和孩子比,比不過了,也讓她覺得沒麵子了,那都是天塌下來一樣的大事兒,罵一頓都是輕的,重的話那就是身上受罪了。所以背著老公在外麵跟別的男人胡來,而且還是湯天路那種老光棍兒,她肯定會覺得特別丟臉,不可能的事兒。”
“那既然湯天路是比較讓人沒有麵子的那種存在,你又說湯天路喜歡故意搭訕她,她挺喜歡那種感覺?”唐果覺得魏鴻文的話聽起來有些自相矛盾。
“那就是我自己感覺出來的,也不一定準,而且……而且……”魏鴻文被唐果這麼一質疑,又有些慌了神,說起話來也跟著結結巴巴起來,“李銀柳本來就是挺矛盾的那種人啊,我也說過,湯天路那種老男人願意搭理她,她怎麼就不覺得惡心呢,她說那不一樣,商店那個玻璃大櫥窗裏頭那種名牌啊,首飾手表啊,不光路過的有錢人喜歡,可能路過的叫花子要飯的也喜歡,喜歡的人多是好事兒,能不能買得起那是後來的話。我覺得她就是覺得隻要有人對她有點黏著,有點討好,她就成了商店玻璃櫥窗裏頭的那種什麼名牌首飾手表了,說白了就是虛榮唄。”
秦滄倒是沒有對魏鴻文的這番話有什麼質疑,他好像忽然有關注起了另外的一個問題;“你說平日裏,哪怕是她拿你和你女兒去跟被人攀比,比不過,回家也會把這股火氣撒到你們的頭上?主要是你,還是你女兒?”
“沒區別,”魏鴻文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偶爾好的時候,我閨女就是李銀柳的好閨女了,其他不高興的時候,那就是我家的破根兒,我家的孽種……”
“聽你的意思是說,李銀柳對孩子滿意的時候少,不滿意的時候多?”唐果有些小小的驚訝,畢竟她是看到過那個女孩子的,雖然不算是什麼粉雕玉琢的美娃娃,卻也有那個年齡段小朋友特有的可愛,圓潤粉嫩的小臉蛋兒配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放在普通小孩的標準裏麵也沒有什麼特別不讓人滿意的地方。
“嗯,”說起女兒的遭遇,魏鴻文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她對我女兒要求特別過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別人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李銀柳不是,她正好反過來了,她是寬以律己,嚴以待人,她什麼都不做,也總能找到不如她的來找平衡,說我們這種人,能有她這樣的老婆,她這樣的媽,就燒高香了,等對我們……算了,對我就不說了,就說對我閨女吧,考大學估計都比她要求低。”
“她對孩子是怎麼樣的,能不能給我們具體的說一說?”唐果似乎隱約的明白了秦滄的意圖,便主動開口去向魏鴻文進一步詢問起來。
魏鴻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兩隻手的手指微微攏了起來,慢慢的握成了拳頭,這一動作似乎是他下意識的反應,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似的。
“其實除了李銀柳之外,還有一群人也挺可恨的,就是李銀柳單位的那幾個女人,年紀都和李銀柳差不多,家裏孩子要麼比我閨女小一點兒,要麼比我閨女大一點兒,反正也沒有多大的差距,平時那幾個女的就特別喜歡吹牛,說起謊話來連草稿也不打,就好像他們家裏頭的孩子都是什麼神童啊天才啊什麼的似的!不是這個三個月能坐,五個月能站,十個月滿地走,就是那個一歲出頭就會背古詩的,聽著就知道根本不靠譜,偏偏李銀柳就特別往心裏去。回來就非要訓練我閨女,逼著孩子追上什麼被別人落下的進度,要不然太丟臉了。我就說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肯定是吹牛的,你也沒親眼看到,還不是人家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胡編出來了麼!她們說的那麼厲害,敢沒敢讓她們孩子在你麵前給你親自展示一個?要是沒敢,就是假的!結果李銀柳不愛聽,把我給臭罵了一頓,說就是因為有了我這樣不求上進的爹,才會有我閨女那麼笨的孩子,拖了她的後腿,還說那些人編瞎話沒有什麼好處,又不會多賺錢,根本沒有必要騙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