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出乎意料(2 / 2)

秦滄就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在一旁碰了碰她的胳膊,然後朝不遠處微微揚了揚下巴,唐果順著他的暗示看過去,不遠處的牆根兒底下扔著一件淺紫色的女式外套,厚度正合適眼下的季節和溫度,看起來是那種有些毛茸茸的混紡材料,檔次不高,質感也很一般,不過款式倒是和這名女性死者身上穿著的連衣裙風格非常相配,這條小巷子裏再沒有任何被人丟棄的鞋帽衣物,所以那件看起來並不髒的女式外套無疑就是屬於這名女性死者的。更加值得注意的是,那件外套看起來幹幹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破損,也沒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跡。

秦滄走到女性死者的屍體旁,在那裏蹲了下來,空手做了一個從死者身上往下脫衣服的動作,然後又做了一個隨手拋棄的姿勢,抬頭看了看那件外套的方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唐果說:“死者應該是被凶手從腦後襲擊,擊倒在地之後,凶手脫掉了她的外套,然後才又亂刀將她捅死的。”

唐果點點頭,她對於秦滄的這種結論已經深信不疑了,畢竟前幾次的例子擺在那裏,秦滄這個既不是刑技又不是法醫的人,每次在現場都能夠根據現場一些比較明顯的跡象精確的推演出當時凶手作案的過程,並且也多次得到了相關專業人士的肯定,這種鐵一樣的事實,由不得她不心服口服。

她趕忙又在現場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死者屍體附近的玫瑰花,和之前的兩起案子一模一樣,都是紅豔豔的玫瑰,隻不過這次的玫瑰新鮮是新鮮的,卻好像受了傷一樣,花朵好像是被揉搓過似的,蔫蔫的,沒有什麼精神,但是枝葉卻又十分的堅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幹枯的樣子。

“這玫瑰花,怎麼枝葉那麼新鮮,花朵本身倒是蔫得厲害呢?”她開口問。

小朱正好也在旁邊,聽了唐果的話,掃了一眼地上的那朵花,並不是特別在意的說:“唐果,這種細節不重要,不用去糾結了吧。”

唐果也有些吃不準,便又看向秦滄,秦滄對她點點頭,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眼神裏麵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他舉手示意一旁的同事,讓對方把這支玫瑰裝進證物袋裏麵,帶回去檢驗,說不定可以在上麵找到血跡,而那血跡也極有可能根本就不屬於死者,而是死者之外的人,也就是凶手。

被他招呼過來的公安局同事對他的這一結論將信將疑,疑的成分當然是更多一些,畢竟在對方看來,秦滄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結論,著實讓人摸不到頭腦,但是秦滄也是名聲在外的角色,到底有幾分真本事,現在暫時還沒有定論,而名聲終究是名聲,一旦打出去了,別人也會多少賣個三分麵子的。

唐果同樣對秦滄的這一判斷驚訝極了,隻不過以她這段時間的經驗來說,她還是更傾向於相信的,於是她湊近了一點,悄悄問起初:“怎麼判斷出來的?”

“這還是你提醒了我,”秦滄沒有賣關子,回答說,“你說這支玫瑰的枝葉都很新鮮,唯獨花朵有些蔫蔫的,我留意了一下,枝葉的確是比較新鮮,但是仔細看你也看得出來,上麵的那幾片葉子有破損的地方,枝子上麵的刺也沒有來得及修掉,所以我猜測這原本是一支非常新鮮的玫瑰花,但是被人藏在懷裏麵,壓著悶著,所以花朵蔫了,花葉也有的破了,沒有修剪過的玫瑰花被藏在懷裏,很容易就會紮到自己的身體,所以抱著這種假設去仔細的檢查一下總不會有錯的。凶手估計是早就在心裏麵有了第三個被害人的目標,因為小區那邊所有人的警惕幹都提高了,他沒有把握下手,而對湯天路和石理全的調查也讓凶手有一種被人冒名頂替了的不悅,所以他就選擇了到這裏來埋伏這名被害人,花是他作案的標誌性物品,所以他自然是要帶著的,隻是大晚上一個人拿著一隻玫瑰花到處走,很顯然是引人耳目的,所以藏在懷裏最保險,等到最後了再拿出來扔在屍體旁。”

唐果聽完之後感到十分的信服,連忙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時候,現場的拍照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法醫把死者從地上翻過來,俯臥變成了仰臥,死者的麵孔也第一次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看清楚了死者的臉,唐果吃了一驚,她有些詫異的看向秦滄,秦滄也微微挑了挑眉毛。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他喃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