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這麼說來,我倒是要謝謝你了!”楊一波也是老樣子,根本不把秦滄的冷言冷語當做一回事兒,反而就好像秦滄隻是在和自己很幽默的開玩笑似的,哈哈一笑,又繼續專注的去處理自己手頭的工作,繼續對屍體進行檢查。
唐果在一旁砸吧砸吧,覺得有點不對味兒:“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人一來一往的抬杠也好,聊天也好,我沒招誰沒惹誰的,就被牽扯進去,還被踩了一腳呢?”
已經收心工作的楊一波聽了這話,背對著他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他這一回倒是表現的比較體貼,不知道是不是怕唐果會覺得尷尬,並沒有轉過來。秦滄在一旁則是給了唐果一個“你怎麼才發現”的眼神,什麼都沒有說。
因為這裏並不是第一現場,屍體應該也不是剛剛拋棄在這裏的,所以在現場並沒有找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和痕跡,屍體本身除了楊一波之前總結歸納的那一些之外,還發現了有一些淤青,根據淤青的顏色和性狀、位置、大小,楊一波認為這個小姑娘在生前也遭受過一些毆打,隻不過程度比較輕,所以隻有一些軟組織損傷,沒有傷筋動骨,並且有一些淤青是死後才顯現出來的。
死者因為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清涼了,所以渾身上下一點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在處理完現場之後,屍體就被運回了公安局,楊一波和他的同事們還得進一步的對屍體進行一番檢查,以證明之前的那些初步推測,並且通過解剖結果希望能夠找到更進一步的其他線索。
回到公安局之後,唐果就著手開始調查起死者的身份來。死者的年齡段楊一波之前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了,死者應該是在十五到十八歲之間,年紀還比較小,極有可能還是一個正在校讀書的學生,所以唐果率先就從失蹤人口報案開始入手,希望能夠盡快發現與死者各方麵特征都比較相符的目標。
在這個過程中,她偶爾抬起頭來也會恰好看到不遠處嚴立夫的辦公桌,上麵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原本她還以為嚴立夫隻不過是積勞成疾,所以需要休息和調養一段時間,之後還會重新返回到工作崗位上來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悄悄的辦理著離職手續,從此之後就要準備告別警察隊伍了。
唐果忍不住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還記得自己剛到重案組沒多久,就被重案組的負責人成功叫到了辦公室,告訴她讓她準備和秦滄搭檔,當時已經對秦滄的乖張性格有所耳聞的自己心裏麵緊張得不行,一轉頭遇到了秦滄,剛一開口就碰了一鼻子的灰,那個時候心裏麵別提多難過和委屈了,正是在這樣一個脆弱的時候,是嚴立夫態度溫和的鼓勵和安慰了自己。
唐果記得他當時帶著溫柔的笑容對自己說:“都說越是有才華的人,往往性格就越古怪,秦滄在犯罪學專業也算是學術領域內小有名氣的人,所以可能為人比較孤傲一點,說起話來比較不給人留麵子,你別忘心裏去,咱們都多多適應吧。”
雖然這話聽起來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稀奇,但是對於一個惶惶然的新人來說,卻也是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隻是現在嚴立夫就這麼離職了,臨走的時候都沒有和大家打個招呼,告個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其實也很舍不得這個職業,這個崗位,隻是無奈的接受了家裏麵的安排,所以才會怕告別會讓自己和別人都感覺到傷感吧。
正在偷偷的開小差,唐果忽然覺得自己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被敲了一記,她嚇了一跳,趕忙回過神來,定睛一看,秦滄就站在自己的桌旁,手裏麵還握著一個輕輕攏起來的紙筒,方才敲在自己額頭上的估計就是這個紙筒了。
“上班時間開小差,我看你也是想離職吧?”秦滄似乎看穿了唐果方才發呆的原因似的,開口對她說。
唐果有些心虛的回避了秦滄的目光,岔開話題似的問:“你拿的這是什麼?”
“被害人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你看一下吧。”秦滄說著把手裏麵的紙筒扔在了唐果的辦公桌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