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有點奇怪麼?”唐果思來想去,越想就越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案子乍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案情,可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個現場,能夠被他們發現的證據當中,又能夠發現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說是不合邏輯的事情,這讓她感到有些困惑,憑借自己的頭腦恐怕是沒有辦法想出什麼比較靠譜的可能性,所以隻好硬著頭皮向秦滄求助起來,也不管呆會兒說完之後會不會又給他給譏諷上幾句了,“假如說段星宇她是有反抗能力的,在遇到襲擊的當時行動自如,沒有什麼顧慮,你覺得她會被狗給活生生的咬成那個樣子麼?而且還偏偏都是咬在了手臂啊,腿啊這種位置上,軀幹和麵部就完全沒有事情。可是如果說段星宇在遇害當時是已經被人給控製起來了,為了保命,她明知道自己對狗過敏,被人放狗給咬了也不敢掙紮,那對方為什麼不幹脆讓她被狗咬死,或者因為對狗過敏,最後來個因為過敏而導致的窒息死亡?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再人為的用鈍器擊打的方式殺死段星宇呢?你會不會覺得整個過程都很……畫蛇添足?”
這就是唐果此時此刻最深的疑惑,明明直接鈍器擊打就可以將段星宇打死,凶手偏偏又讓段星宇在死之前被狗撕咬了一番,而如果不在被狗撕咬之後很快的就動手殺死了段星宇,就以段星宇對狗過敏的那種程度來說,出現過敏反應,導致窒息,直至死亡,似乎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何必非要再多此一舉呢?
秦滄聽完了她的話,並沒有立刻開口說什麼,直到唐果把疑惑的目光投了過去,才不緊不慢的對她點了點頭,說:“沒錯,被狗咬的這個細節很刻意,這也是我決定要去排除一下梅麗麗的原因。根據邱天的說法,梅麗麗很顯然是知道段星宇對狗過敏的,至於嚴重到什麼程度,她是否隻曉得非常清楚,這是另外一回事,現在暫且不論。假如梅麗麗真的想要對段星宇下手,幾乎可以說是困難重重的。她的住處並不在咱們這邊本地,身邊又有一個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脫開身的,咱們在聯係段星宇的父親段繼臣的時候,段繼臣為了怕咱們找到他和現任妻子梅麗麗的家裏麵去,不得不立刻答應盡快趕過來和咱們碰頭,這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了梅麗麗這一段時間應該都是在那邊,沒有離開過本地,很難創造出足夠她過來作案的條件,更別說還要特意帶著幾條狗。”
唐果聽了他說的這些,連連點頭,這和她想的不謀而合。
秦滄繼續說:“另外,我也一直在考慮你剛才提到的一個細節。本案的凶手在讓段星宇和狗有了很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之後,又用鈍器擊打的手段,最終殺死了段星宇,實現了自己的犯罪目的,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就像你說的,又是足以讓段星宇喪命的嚴重過敏,又是事實上也的確讓段星宇命喪黃泉的鈍器擊打,這兩種必死無疑的手段疊加在一起,非但沒有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反而還好像是一加一小於二了似的,作為凶手,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去做呢?我認為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就是,那個殺害段星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對狗有那麼嚴重的過敏,嚴重到會導致呼吸道水腫,最終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