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找(1 / 2)

“我也還有一個疑惑,”唐果聽完了秦滄的話之後,開口說,“金迎秋為了殺害梅清卓,可以隱忍那麼久,遲遲也不動手,就像咱們方才說的那樣,她的不動手完全可能是沒有得到對方的指令,那話就說回來了,為什麼金迎秋殺梅清卓間隔那麼久,另外的什麼人殺害金迎秋就這麼著急呢?”

“這個間隔周期倒的確是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秦滄笑了笑,雖然沒有直接說,倒也算是對唐果方才那個疑問的一種認同了,“所以結合這些個疑問,很顯然咱們能夠看得到的都隻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牽線木偶在表演,遵循的都是幕後之人的意圖,隻不過現在那些看不見的線到底在哪裏,又是由什麼構成的,暫時還不能完全看透,除了金迎秋,金迎秋的情況是非常顯而易見的,她對梅清卓的仇恨點究竟在哪裏,都明明白白的戳在那裏,容不得咱們發現不了,可能這也就是她被擺在了第一位,出來打頭陣的根本原因吧,先給咱們一個明顯清楚的仇恨關係,然後等到金迎秋完成了從加害者到被害者的這個角色轉換之後,咱們便很容易的就被金迎秋與梅清卓之間的那種利害關係所誤導,自動自發的開始在金迎秋周圍開始尋找起來與她關係比較緊張的人來了。”

唐果認認真真的聽著秦滄的話,她覺得秦滄應該是已經結合著眼下的情況想到了一些什麼,隻不過他現在還有所保留,不願意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她自然是能夠聽懂秦滄說出來的這層表麵含義,但是秦滄沒有說出來的東西她暫時還揣測不到,畢竟她又不是秦滄肚子裏麵的蛔蟲,別說是明示了,就連一點暗示秦滄都沒有給出來,自己如果這都能夠猜得到,那才有點嚇人呢。

“所以咱們接下來就要從金迎秋身邊的人開始大麵積的排查了對不對?不能隻局限於跟她可能過去有過矛盾,一直到她遇害前也都關係比較緊張的那一類人群上頭?”唐果順著秦滄方才自己已經明確表達出來的意思做出判斷。

誰知道秦滄的反應卻是搖搖頭:“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一個人,一個生活在社會上的人,在不能夠靠關係的遠近親疏、有誤矛盾衝突這些來作為要點加以排除的情況下,你考慮過這個圈子會有多大麼?你單純靠過篩子一樣的核對金迎秋身邊與她最近一段時間打過交道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每一個的行蹤軌跡,估計沒等到你把有嫌疑的人選成功的排查出來加以鎖定,這個人就已經從刀俎變成魚肉了,那麼我們浪費打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去折騰排查,又有什麼意義呢?”

唐果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她當然知道秦滄說的是有道理的,她雖然缺乏豐富的查案經驗,但是最起碼的邏輯推理能力還是具備的,金迎秋因為和梅清卓之間存在仇恨矛盾關係,所以在背後高人的指使下,她可以壓下恨意,可以隱忍那麼久才動手殺人,最後還知道把死者的屍體偽裝成具有宗教色彩的,就連自己的家中張貼著的那些畫和照片也似乎顯得頗為刻意,這乍看起來好像是金迎秋的計劃,然而到了金迎秋自己忽然一夕之間也變成了第二個以那種姿態出現的受害者時,金迎秋非但沒有製定計劃,反而她自己也是計劃當中一部分的這一事實便被凸顯出來了,並且金迎秋屍體的處理方麵,明顯缺少了一些激情的成分,不管是愛而不得的恨,還是深入骨髓的恨,都沒有,手法冷靜的就好像處理一件工藝品,這就打破了金迎秋與梅清卓之間原本形成的那種關係形勢。

一個找不到規律可以遵循的係列案件,如果想要死死的盯著,的確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並且除了這兩樣之外,還需要另外一樣更加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運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非常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所有人疲於奔命的調查了很久,到最後一無所獲,還要被那個幕後操控的人牽著鼻子跑。

可是話雖如此,如果真的什麼也不做,這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適。

“那咱們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呢?”唐果詢問秦滄。

秦滄聳聳肩:“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如果對方想要牽著咱們的鼻子,讓咱們被動,那實在是太容易了,所以咱們需要做的就是不給對方這樣的機會。金迎秋的情況該了解還是可以進行一些了解的,但是我並不認為能夠有所收獲,我直白一點跟你說,我們要做的了解工作,與其說是為了獲取信息,倒不如說是做做樣子給暗中盯著我們一舉一動的人看。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金迎秋從加害者轉化成了被害者,這絕對不會是巧合或者個例,殺害金迎秋的凶手現在應該已經成了剛剛捕完蟬的螳螂,身後的黃雀到底什麼時候下嘴,這就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所以即便我們不去找這個人,這個人最後也會以那種胸口掛這十字架形狀上口,渾身上下毛發被剃光的姿態出現在咱們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