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沒有說話,她的內心裏麵七上八下緊張得很,因為她明白,估計用不了多久,秦滄的推測到底是否正確,就要揭曉答案了。
果然,到了第五天的晚上,秦滄和唐果恰好輪晚班盯梢,兩個人到位之後沒多久,秦滄忽然之間就注意到了異樣,伸手推了一下唐果,讓她注意起來。
“九點鍾方向那個穿著外賣公司送餐製服的送餐員,仔細看。”他說。
唐果趕忙把注意力投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送餐員模樣的人朝吳大同家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乍看倒也沒有什麼,這幾天在這附近也沒少看到送餐員的身影,不過仔細一看,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這個送餐員走起路來未免有些太穩當了,而且製服穿在身上看起來也是簇新的,沒有一點風塵仆仆的樣子,和她平日裏看到過的送餐員完全不是一樣的感覺,這人一邊走一邊還小心的留意著周圍的情況,天色已經蒙蒙黑了,卻還帶著一個壓低了帽簷的鴨舌帽,再仔細看一看,覺得這人的身量、姿態也都有些熟悉,唐果的心猛地一沉,意識到真正的收網時刻到了,自己成了秦滄口中比較幸運的那一個,不需要被推到風口浪尖去充當什麼誘餌,同時秦滄之前的推測也等於已經得到了確認。
“現在要跟上去麼?”唐果問。
秦滄搖搖頭:“不用,先等一等,早了壞事,晚了也壞事,必須恰到好處。”
唐果心裏麵忐忑得厲害,幾乎快要坐不住,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心驚肉跳,直到秦滄告訴她,也在對講機裏告訴其他在周圍布控的其他同事,是時候開始行動了,於是所有人都迅速下車,快速而又悄無聲息的朝吳大同的住處趕了過去。
吳大同的住處是那種比較老舊的房子,來到他家門口可以看到左右兩邊各有一家鄰居,門上都插滿了各種小廣告,很顯然是沒有人住的,吳大同住處的房門也是那種比較老舊的老式防盜門,秦滄悄無聲息的來到門口,避開門鏡位置,把耳朵貼在上麵聽了聽,裏麵的電視聲開的很大,隔著門也能聽到播放節目的聲音,於是他朝樓梯下麵緩台上等候著的技術開鎖人員示意了一下,對方迅速跑上來,動作輕柔,悄無聲息的開始撥動門鎖,沒怎麼費勁兒就把那把鎖頭給撥開了。
秦滄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一條小縫朝裏麵看了看,小客廳裏麵沒有人,電視亮著,播著沒有什麼營養的廣告,隱約還有嗚咽聲從屋裏傳出來。秦滄不再猶豫,拔出配槍拉開門衝了進去,唐果緊隨其後,進門之後就很有目標的直奔裏間臥室,一腳踢開了臥室緊閉著的門。
臥室麵積也不大,裏麵有兩個人,一個是被綁成了粽子一樣的吳大同,另一個是站在吳大同身旁身穿送餐員衣服的嚴立夫。
其他跟在秦滄身後的人看到嚴立夫站在吳大同身旁,手裏握著一把槍,都感到十分吃驚,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新人,沒有直接和嚴立夫打過交道,但是大多數都和唐果一樣,聽過嚴立夫在刑警界的名號,也曾為他的離職改行而感到遺憾,他們估計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會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下,見到這個曾經名聲在外的著名刑警。
嚴立夫也被他們這些人突如其來的闖入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麵色恢複了正常,甚至還帶著幾分微笑的對秦滄和唐果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倒是一旁的吳大同,原本隻是小聲的嗚咽,渾身顫抖,這回一看救星上門了,便也拚命的掙紮起來,被塞住的嘴巴裏麵嗯嗯的發出囫圇的呼救聲。
“我要是你,我就不挑這麼個時候使勁兒折騰,你不掙紮我們也看得出來你是被他控製住了,折騰大了,當心他惱羞成怒直接一槍崩了你,我們再怎麼想救你,也快不過子彈。”秦滄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方大同,對他說。
方大同很顯然是聽見了他的話,聞言立刻就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一動也不敢動,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似的。
“至於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的後悔?不如當初不辭職了,如果你不辭職,現在還可以找一個借口,說是你發現了嫌疑人,把他控製住了,或者是他負隅頑抗,最終被你擊斃,說不定還算你立功呢。”秦滄帶著諷刺的對嚴立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