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一陣敲門聲。
“進來……”蔡阿德隨即應道。
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她把一個文件夾遞給蔡阿德,然後說:“蔡生,這是本月的費用支出明細,請您簽個字吧。”
蔡阿德仔細地看了看文件,然後擰著眉問:“珍姐,這個月的電費怎麼又這麼高啊?”
珍姐說:“這個不曉得的,也許是因為這個月的業務量比較大吧。”
蔡阿德說:“好像不太對哦。這樣吧,珍姐!你去把這個月的業務詳單給我提一份過來,我倒要看看這些電都是用在了哪。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連續好幾個月了,這電費一月高過一月。”蔡阿德說完,草草地在文件上簽了字。
珍姐走後,蔡阿德對我說:“不好意思啊,林警官!對了,剛才我說到哪了?”
我說:“你說到阿昌打牌找舞小姐。”
“對對對……”蔡阿德說,“這個阿昌啊,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開始學壞了,掙些錢就開始花天酒地的揮霍了。他跟他父親的差別真是太大了,他的父親老馬唉,那可是一個相當實誠肯幹的人呐。”
我問:“阿昌的父親現在退休了嗎?”
蔡阿德說:“他早就不在了,算算,他差不多死了也有十年了。”
“哦……”我說:“那好吧,蔡先生!今天我們就先談到這,感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煩請打電話通知一下我。”
蔡阿德接過名片,與我握握手:“好的,林警官,有什麼消息我會打電話給你的,我還有點事就不送你了。”
“嗯……”我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蔡阿德說到的業務詳單,於是問:“蔡先生,你剛剛讓珍姐抽取的業務詳單另外還有這幾個月的電費清單能不能各影印一份給我,。”
蔡阿德問:“你要這個做什麼,它對你辦案有幫助嗎?”
我說:“不知道,也許吧。”
蔡阿德說:“好吧,那你跟我來到趟會計室吧。”
“好……”
來到會計室,蔡阿德問珍姐:“珍姐,我讓你提的業務詳單打印出來沒有啊。”
“打印好了,正準備給你送過去呢。”珍姐說著,把一份打印好的材料遞到了蔡阿德的手上。
蔡阿德說:“珍姐啊,你把這份詳單影印一份,另外再把最近半年的電費清單提一份出來。”
珍姐說:“好的,蔡生,你稍等一下,我馬上打印。”
蔡阿德點點頭:“好!”
兩份材料很快打印了出來。
蔡阿德把材料交到我的手上:“林警官,這個你拿去吧。”
我接過材料,然後與蔡阿德握了握手,“非常謝謝你,蔡先生!希望我們能夠保持密切聯係。”
……
這日淩晨我正在不厭其煩地反複翻看著從火葬場帶回來的資料,科恩爾突然打來了電話……
終於可以收網了……接過科恩爾的電話,我當即就興奮地打電話把熟睡的方嘉明叫醒了起來,然後把科恩爾提供的有關於阿格拉陌生人的行動情況做了彙報。
方嘉明也很興奮,當晚就把重案組各組警員從床上call了起來,連夜組織召開了行動工作會議。
行動計劃敲定,收網就定在了次日午夜時分。
午夜的踏石角一片沉靜,而聯合了香港島總區、西九龍總區、新界南總區、水警總隊以及衝鋒隊的數十名警員就埋伏於這片沉靜的夜色之中。四周靜靜的,除去海浪拍打岸壁的聲音和呼呼的海風便再無其他。
回望,香港新界一片燈火闌珊;看遠方,海麵一片波譎雲詭。誰也無法想象在這樣一個沉寂的夜晚裏究竟會發生怎麼樣的罪惡。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對講機都陷入了沉靜。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周圍依然是一片死寂,而這份死寂似乎是在訴說著,今夜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噠噠噠噠……
終於,在苦苦的長夜蹲守中,海霧深處傳來了隱約可聞的馬達聲。
“各小組注意,目標出現了!”耳機裏傳來了指揮官的聲音。
我蹭得從腰間拔出點三八,這裏麵的子彈也都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宋克傑對說:“阿仁,放鬆,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