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到了麼。”
阿爾傑依舊坐在原地，背對著他的徒弟，這樣的對話形式在他們之間算是常事。
他問的“孩子”就是達維安，雖說長城遇襲的事情按理說隻有守夜人們自己知道，但這個大主教有他自己的情報網。
“今天晚上剛剛抵達，由首席遊騎兵斯加特押送。”
“哦？斯加特？那個奴隸出身的守夜人？”
“是。”
普利斯特點了點頭。
“我的徒弟啊，你說教皇為什麼會要抓一個17歲的孩子呢？”
“這個……”普利斯特沉吟片刻，“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據說這個守夜人化身為龍了。”
阿爾傑笑了笑：“不，孩子，你沒懂我的意思。”
普利斯特犯了難：“那師父的意思是……”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而我想問的是，教皇在知道這個孩子能夠化身巨龍的情況下，他會怎麼做呢？”
“教皇……”
普利斯特陷入了沉思。
“哈哈哈，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咱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
“師父，我們是臣子……”
“好啦，我懂你的意思，教皇的想法我們不能猜透，更不能詆毀。但是啊……”
阿爾傑緩緩站起身來，麵對著普利斯特。
“孩子，我跟教皇，還有守夜堡的那個酒鬼，很久以前是朋友。如果放在30年前，我敢保證，教皇會竭盡所能去引導這個身懷神力的少年，以免他誤入歧途。但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麼做啊。”
“師父……”
普利斯特也不應答，隻是靜靜地聽阿爾傑繼續說話。
“普利，你有沒有覺得近幾年的教皇越來越奇怪？”
阿爾傑把問題甩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師父真要我說？”
“嗯，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說實話，我也覺得是這樣。教皇最近不理政事，還莫名其妙地放了地牢裏的一個術士！而且……”
普利斯特停住了，他有些猶豫。
“而且什麼？繼續往下說。”
“去年教皇授予我‘全能騎士’的稱號的時候，在民眾舉起了我的右手，我感知到，他身體似乎有不潔之力……”
“你怎麼不早說！”
阿爾傑怒形於色，大聲地嗬斥道。
普利斯特急忙辯解：“我當時也不確定，更何況那是教皇啊，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就沒說……”
“哎。”阿爾傑發出一聲歎息，“正好，你說的地牢裏那個術士，我也覺得有問題，秘法圖書館原館長死得太蹊蹺，這件事多半和他有關，我準備去會會他。”
“師父當真要去？對方的底細尚不明確，貿然接觸隻怕有危險！”
“我知道，普利。”阿爾傑無奈地搖搖頭，“但這件事總得有人去做，我已經老了，就算遭遇什麼不測，也沒什麼大礙。你不一樣，你還是個孩子，我希望，你以後能繼承我的衣缽……”
“砰。”
普利斯特聽了立即跪在地上，低著頭，他的語氣都開始顫抖：“師父，您千萬別這麼說，我何德何能……”
“好啦，快起來吧，我的徒弟。”阿爾傑將普利斯特扶起，“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再說了，你師父好歹也是曾經叱吒風雲過的男人，不會就這麼輕易死掉的。”
“是，師父！”
普利斯特的目光變得堅毅。
“明天就要審那個奧斯汀分家的屠龍小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到時候我讓教皇也給你留個席位。”
阿爾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在花園的每一株植物上。
“現在還早著呢，晨修我就不做了，我現在就去秘法圖書館！”
阿爾傑右手一震，原本環繞身體四周的淡淡金光都被他收到了體內，普利斯特隻感覺一股神力在空氣中動蕩。
“師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