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多領著謝君豪向著莊園內的酒窖走去。在這裏生活過的謝君豪知道,酒窖隻是這裏籠統的一種說法,實際上酒窖可能是一個領主的秘密領地,帶一個人去酒窖也是表達信任的一種方式。
按耐著內心中的竊喜,謝君豪來到了酒窖。坐電梯來到地點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想多了。眼前的地點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雜物,光線昏暗潮濕且充滿了一種古怪的氣味,讓人聞上去非常不爽。
“蒙多,這裏是什麼地方?”謝君豪停下腳步問道。
他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可能有些偏差,眼前的這兩人可不是什麼歐洲紳士,而是不折不扣的黑皇帝。沒準自己剛才的一番言論冒犯了某人脆弱的神經,所以帶他來到這裏吃滾刀麵。
“謝,別緊張。”蒙多看出了謝君豪的緊張,笑著說道:“這裏是莊園的儲藏室,酒窖在後麵的地下室。尼克希望你到這裏幫他認個人。”
“什麼人?怎麼剛才不說。”聽說不是要對付自己,謝君豪也鬆了口氣。有些惱怒的問道:“有事直接問,搞這麼神秘幹嘛?”
蒙多嗬嗬兩聲,有些尷尬的回道:“他剛才說你太狡猾,要看看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誰?跟誰一夥?”謝君豪詫異的問道。
“不用問了,你進去自然就清楚。”跟在兩人身後的尼克突然開口。
蒙多不敢再多說,急著跑前兩步打開了眼前的一扇門。
房門一打開,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熱浪中夾帶著濃厚的血腥氣。謝君豪急忙用手捂住鼻子,強行壓下心頭的反膩。
走到謝君豪身邊的尼克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裏,卻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淡然的說了一句“進去吧!”便帶頭走進房間,謝君豪隻能無奈地跟進。
走進房間謝君豪才知道熱浪與血腥味的出處,這裏根本就是一間刑房。除了一盞大燈,房間內密不透風。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各式枷鎖與手銬腳鐐,並且都是血跡斑斑。不過此刻這些東西都是空置狀態,隻有中間的鐵架上,掛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而他的旁邊則有一個燃燒正旺的火爐,一個精赤著上身的黑人從裏麵拿起一塊燒紅的烙鐵,向著掛在鐵架上的人身上按去。
“啊……”
伴著一聲慘嚎,剛才還半死不活的人劇烈掙紮起來。從他的身上冒起一縷白煙,一股皮肉的焦糊味在房間內彌漫開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
想破頭謝君豪也沒有想到,尼克會帶他來看這個。這種堪比渣滓洞的場景,讓他的大腦有些短路,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尼克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用土語對著剛才行刑的黑人吩咐了一句。後者放下手中的家夥,扯住剛剛清醒過來的那人的頭發,把他的臉完全麵向謝君豪。
“啊!是他。”
謝君豪第一眼就認出來,對方就是數天前酒樓門前的襲擊者。雖然眼下已經麵目全非,可是當天他的行為太囂張,所以給謝君豪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怎麼樣,認出來了嗎?”尼克在謝君豪的身邊問道。他的語氣雖然很平淡,可是慣於察言觀色的謝君豪還是聽出來一絲冰冷的問道。
謝君豪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犯下了知己不知彼的錯誤。他此前從來沒有與非洲國家的人打過交道,即便是事先做了調查,也沒有想到會遇上一個豪門貴子,並且是一個做事從不知規矩為何物的二世祖。從他敢私設公堂,還大搖大擺帶他參觀來看,對方根本就沒在乎過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