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個白衣法袍,身背白色紅圈法杖的男子就是您提起過的秦湛·羅蘭嗎?他的部下也太過狂妄了,竟然敢在刀疤阿圖斯麵前說出這等話。這個羅蘭外家的公子竟有這種部下,看來是個……”一個穿著侍女長裙的女子被狠狠地瞪了一眼,馬上把衣冠禽獸四個字吞了下去。她瑟瑟縮縮地站在自家小姐背後,雙手擰著,不自在地低著頭。
“好了,麗麗安娜,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說話的女子雙手交錯抱胸,藍色短袖罩衫裏穿著緊身白色小背心,她的頸部掛著流雲墜飾,粉嫩的頭頸一路蜿蜒到令人遐想的胸部,圓潤飽滿的玉兔在她無意地擠動下變形。下身的墨綠色短褲和咖啡色靴子相得益彰,一頭黑發柔順地搭在淡藍色罩衫上,腰際掛著一條豔紅色束帶。不難看出,女子就是淩蒂斯·藍利。
她優雅地巧笑兮然,冷色粉唇劃出一道天使般的邪笑:“紅鬥篷來襲,要說到牽連,作為納塔利小鎮的貴族,羅蘭外家首當其衝。我倒要看看秦湛怎麼收拾殘局,維薩爾勝了倒也罷了,要是維薩爾輸了……”
“小姐,維薩爾閣下的輸贏和我們藍利家族就那麼密切嗎?”麗麗安娜看得出小姐非常討厭這位羅蘭公子,不過小姐平時從不拿正眼瞧貴族男人。她謹小慎微地探求著主人的口風:“要是維薩爾閣下和羅蘭公子都輸了,小姐會帶著家族衛隊和銀狐傭兵團離開納塔利小鎮吧?”
“麗麗安娜,納塔利小鎮也是帝國的領土,怎麼能放任流匪紅鬥篷肆意作惡呢?”淩蒂斯悠悠歎了一口氣,自己這次離開帝都帶了家族中的一支衛隊,加上麾下銀狐傭兵團的力量,足以抗衡紅鬥篷:“要知道,眼前的這些都是帝國的子民。貴族的矜持讓我選擇保衛納塔利,而不是放棄。”
“那羅蘭公子倒是和小姐一樣,身為貴族都選擇了保衛帝國的子民,而不是悄悄撤退。”麗麗安娜覺得銀發貴族並非如同小姐說的那樣沒有可取之處,在這種軍政大事上,羅蘭公子和自家小姐的眼光出人意料地一致啊。
冷哼了一聲,淩蒂斯眉目一皺,身後隱現出一把碩大的十字透明風刃:“秦湛就是一個嗜血貴族,他根本不配和我並稱洛薩貴族。”
哎呀,小姐生氣的時候都會釋放這個家族法術。麗麗安娜惶恐不安地躲在淩蒂斯身後:“小姐,隻有平民才會氣急敗壞地罵著嗜血貴族呢……”
“那,那不一樣!”淩蒂斯一咬銀牙,哼了一聲。又想起了鄧文家族晚宴上的秦湛,竟然對四大貴族之一的自己說出了無禮的話語。她羞憤之下,一跺小腳,流蘇的靴子把一塊小石子踢得蹦躂起來:“像我等真正的洛薩貴族,嗜的是敵人的血。”
麗麗安娜喏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了羅蘭大街。就這樣,一主一仆靜靜地站在街角處,觀望著事態的發展。淩蒂斯也沒穿那天的白色開叉禮服,但是,她優雅完美地一舉一動,高挑惹火的身材搭配著清新靚麗的衣飾,還是引得一旁的鎮民駐足停留。
羅蘭大街上,兩方都劍拔弩張。其餘的紅鬥篷都退回到了刀疤阿圖斯身後,顯然對於老大這次單挑獨鬥信心十足。維薩爾手握騎槍,高聳的槍體如同一棵筆直的雪鬆,散發出陣陣寒意。他拉住了胯下嘶鳴的二階魔獸烈焰馬,馬兒吐息之間從鼻翼噴射出火舌,蹄子不安份地來回刨地。
為了洛薩,為了不墮騎士之名,我維薩爾好歹也是受過光明教會的洗禮!騎在馬上的他看到的,是鼻青臉腫的葛麗先生,跌倒在地嚎啕大哭的鎮長薩摩耶,驚慌失措中不停掙紮的葛麗夫人。嗆的一聲,他把手中武器甩出,策馬怒吼一聲,迎向刀疤阿圖斯。
刀疤阿圖斯歪著腦袋,看著金黃色的龍氣在維薩爾的武器上凝聚,光芒越發閃亮,讓鎮民們都不敢直視。淡淡的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在奔馳如雷的烈焰馬加速下,維薩爾戰槍前衝,金色的龍氣不斷湧入槍尖,隨後爆發出一道錐形的金色洪流瞬時吞滅了阿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