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將至(10)(1 / 2)

郊區,某住宅社區。“怎麼辦,他身上還有傷。”“房間裏沒有打鬥的痕跡,他是自己離開的。”喬在樓上各個房間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現場。丹寧眼神擔憂地看著他,道:“他為什麼要離開?”喬沒有看她,轉身下了樓。丹寧跟著他下樓,重複道:“他看到什麼了嗎,會是什麼原因,我們也要離開這裏嗎?”語氣中,透著幾絲不舍。她需要休息,痛快地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睡上一覺,誰也不能叫醒她。喬坐在客廳裏,餐桌上倒著幾個喝空的啤酒罐,他從冰箱裏有拿出了一些,道:“你餓嗎?”丹寧聽著,心裏湧過一陣暖意,仿佛這裏是他們的家,多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她趕緊製止自己再這麼想下去,道:“這裏不像人常住的樣子,啤酒沒有過期?”喬咧開嘴笑了笑,真的拿起啤酒罐看了一下, 道:“還有一個月。”丹寧啊了一聲,搖搖頭。她走去廚房看了一圈,櫃子裏的香料擺放得很齊全,上一個住戶顯然很講究生活品質,冰箱除了啤酒,還有打開過的白葡萄酒,她很自然地將白葡萄酒拿出來嗅了嗅,倒進水槽裏。“這裏有個地下室。”喬又喝光了一罐。“你知道宵小會離開?”丹寧將倒空的酒瓶扔進垃圾桶。“去地下室看看?”“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離開?”喬打開剩下的最後一罐啤酒,一口氣喝了半罐,丹寧生氣地瞅著他,男人為什麼在被問到不想回答的問題時都那麼混蛋?“晚上我們睡一個房間。”他道。“呸!”丹寧臉上通紅。“這樣比較安全,我們都不了解這個地方。”“我了解。”喬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搖頭道:“不。這不是你曾住過的社區,這裏的住戶都是重要人物不想讓人看到的生活麵目。”“你想說什麼?”丹寧不喜歡他打啞謎的口氣,讓她看起來像個弱智,還有點無理取鬧。“這不是我們生活的世界,規則卻差不多。”喬看著窗外一輛深色的橋車緩緩駛過,停在一個種著鬱金香的房子前。他道:“他們擁有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資源和富足生活,卻對他們所生活的世界毫無把握,每時每刻都在準備退路。”丹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輛深色橋車,她隱隱地猜到了一種可能。宵小是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車上的人是......”她沒有問下去。司機停穩車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車內伸出一雙細高跟鞋,一身貴婦裝的女子從車上下來,臉上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頭發撥散開來,隨風吹動露出下巴頦兒。隨即兩個男孩被從車內抱出來,其中一個睡著了,另一個好奇地看著新住宅,拉著貴婦的手。住宅的門口站著一個傭人模樣的婦女,笑吟吟地上來迎接,司機送到門口,很快開車離開。貴婦走進房子前,抬頭停留了一會兒,傭人耐心地等在一旁,握著貴婦的手的男孩,不耐煩地催促:“我餓了——”貴婦被驚了一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男孩立刻進入屋子。“真的是她,厲允?”丹寧問。“嗯。”“堯惠安排的?”丹寧好奇地望著那幢屋子,門前的鬱金香還未開花,花盆裏的冬珊瑚與火棘,紅豔豔地一片,十分嬌人可愛。“她工作的社團,沒有各方支持——”他頓了頓,“暗中支持,挺不過這麼久。”“她和魯伊斯達成了交易?”丹寧驚道。喬的眼神閃過疑惑,道:“有交易很可能,到底什麼樣的交易呢?她不在社團工作,也會是保護傘的高級管理層,閣夭城裏的權貴們最需要的助手。”“她會不會出賣我們?”丹寧憂心忡忡,忽然覺得宵小一聲不啃地離開,是再明智不過的決定。“一個人不能指望別人的善心。”喬道。丹寧心一沉,道:“我們快離開這裏吧。”喬沒有動,將手上空了的啤酒罐拋進垃圾桶,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道:“我們是她手上的籌碼,我們也需要她。”丹寧坐下在他身旁,麵對著他問:“你知道她的打算?”喬打開了電視,屏幕上都在報道市長座駕開進水雲灣別墅,參加米麥可的宴會。鏡頭一下子又切換到賀沫麗、馬蒂爾與薇歐拉碰香檳酒的畫麵。丹寧看得匪夷所思,睜大了眼睛。鏡頭之外是一身西裝的休矢,身旁是他的表姨戴兮,他的眼神穿過人群,仿佛在尋找什麼。“如果我從一開始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他們,我恐怕不會相信他們一字一句。”丹寧冷冷道,“我不相信這樣的人會關心別人,他們的生活決定了他們無法理解階級之外的人。”喬望著她,感覺心裏有種不好受的東西,哀傷嗎,多矯情。他握著她的肩膀,她靠在他胸前。“宵小丟下我們一個人走......”她喃喃道。“他不需要跟任何人交待。”喬摸索著她纖細的脖子,她揚起了臉頰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他在想什麼。“從你知道他身上被植入微型炸彈,你就知道?”喬的眼底湧現出一抹哀傷,殺手們的哀歌:詩意的死亡方式是驚愕,生命最終極的斷章......宵小這樣的殺手怎麼肯死在別人手上,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殺手信條:掌握生死,包括自己。“我看到院子裏種了些菜,你不介意吃素吧?”丹寧握著他的手,將他的掌心貼在臉頰上。“不介意。”他看著窗外空蕩蕩的街道,這裏的人不喜歡社交,隻是出了禮貌地打個招呼,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喬認為在這種看似平靜淡漠的生活下,每個人都知道對方的真實底細,他懷疑他們進入社區之前,社區內的人已經一清二楚的他和丹寧的身份來曆。他低頭問丹寧:“你介意晚一點吃嗎?”“嗯?”丹寧感覺他的手遊走在她身上,忽然,他雙手抱起她走向樓上臥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