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剛踏進警局的沫麗聽聞警鈴大作，如臨大敵。戴兮不得不戴上耳塞，將一張特別通行證對著攝像頭照了照，兩人順利地進了警局內部，機器人在大廳圍成一排。她道：“看來是有大事發生，出動機械警察了。”沫麗知道機械警察，驚道：“這裏發生......生化汙染？”她恐懼地往外走去，戴兮似乎無動於衷。“你能聯係上市長先生嗎？”戴兮平靜地注視著她，試圖從她臉上解讀出這對夫妻微妙的關係。沫麗惦記著兩個孩子，道：“我不能待在這裏，孩子們需要我——”話未說完，她疾步向外走去。戴兮看著她迅速出了警局大門，坐上車走了。她喟然歎了口氣，喃喃道：“休矢和你無緣，孩子是一切......”機械警察中忽然站出一個，揚起低垂的臉，露出帽簷遮住的臉，那雙眼睛是戴兮熟悉的，在她還是少女時，那時的她輕盈、純真，對一切充滿了美好的向往。再次看到這雙眼睛，她隻覺又嚐到了苦澀，“你在這裏。”“從他們進來時，我就這裏。”鐸圖微微一笑。“他們，誰？”“喬和薇歐拉，他們帶了一具屍體進來，觸發了實驗室的生化檢測係統。”“我猜想也是，那具女屍真的是——”戴兮笑了笑，注視著他的雙眼，讓她感到年輕了三十歲，圓潤的臉上沒有歲月皺紋，仿佛她還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你查到了什麼？”“這些隻能讓他們去查。”鐸圖冷酷地笑著，“薇歐拉本姓年，喬，嗯，喬來自閣夭，他們應該與魯伊斯有個了斷。”“年？是我想的那個年姓人家嗎？”鐸圖點了點頭，“盧曦為了帶回他們，創建了‘共生係統’，你知道那是什麼？”“類似一個虛擬維度，她自己設立了一個時間線，在還原點上進行虛擬搭建，上傳數據給天眼，同時反饋給接受實體，產生‘實’的經曆體驗。正確的解釋，應該是盧曦創立了那個時間線以後，‘共生係統’裏的每個人都靜止了，就像被麻醉了一樣，睡美人？”戴兮皺著眉頭看著他，“我不相信盧曦有能力獨自做到，她的團隊幫不上多少忙。”“說吧，你想到了誰。”鐸圖露出陰冷的笑意。“創始人經曆過暴動，他當然明白隨意插手這些事，會帶來什麼後果。”戴兮想了想，最後搖頭，“我不相信是他。”“那就沒有人了。”鐸圖不屑道。戴兮眼神古怪地打量他，道：“你不該把創始人牽連進這件事，這是底線——”“為什麼你們都把他當作上帝，聖人？”“他是理智邊緣的一道防守線，”戴兮失望道，“保護傘沒有他，早就跟恩布蕾拉在閣夭爛死了。”鐸圖重重地嗯了一聲，氣憤地轉身走入機械警察後，冷道：“你走吧，待會的場麵不會好看。”“你率領的反抗組織大軍壓境了是嗎，你想拽著這座城一起毀滅——”“魯伊斯不惜毀了海立雲垂，現在輪到柏圭，你急了？”戴兮剛欲走近一步，左右兩個機械警察立即擋住她的去路，鐸圖看也未看她一眼，口氣變得冰冷，“這麼多年柏圭一步步吞噬周邊區域，成為今天超級龐大的社區，被驅趕的他城人到處流浪，社團所做的能替柏圭贖罪？這座城根本不關心他們的遭遇，打著慈善、救助的名義大把撈取自己的名利，利用一切場合增加公眾影響力，這座城瘋了，比24年前更瘋。你走吧，快走。”機械警察一左一右握住戴兮的肩膀，她感到肩膀的骨頭幾乎碎了，鐸圖又道：“請她出去，不用動粗。”戴兮氣得漲紅了臉，腳上的細高跟鞋仿佛踩在她的全身，疼痛得無能為力，隻能一步步往外走去。鐸圖看著她搖晃的身體，呼了口氣，轉向站在一旁的兩個人，道：“底下堡壘的入口找到了？”其中一人臉上撕裂開一條觸目驚心的口子，咧開嘴道：“入口位置靠近實驗室，正在等待警報解除後攻入。”鐸圖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對方臉上的傷口，道：“吳少卿，你的叔叔在哪？”吳少卿抿著嘴，身旁的麻球這時道：“凹地莊園毀滅時，沒有逃出來。”“盧曦沒把他接入‘共生係統’，這怎麼可能呢？”鐸圖道，喉嚨裏發出惋惜的聲響。吳少卿吞了吞口水，道：“厲允的丈夫家正也沒回來，盧曦好像自己也不清楚。”“哦，”鐸圖歎了口氣，“或許她不足以信任你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你。”吳少卿的神情越來越難看，鐸圖又問：“琴珍珍在哪兒，她在搞什麼鬼，要是她敢破壞我的事，我連你們也不會放過。”那兩人內心感到忿忿不平，麻球想脫離這種混亂的現狀，他喜歡柏圭，他可以在這裏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生活下去，他十二分地不願繼續參與，但又繞不過吳少卿的乞求。吳少卿對這座城又擔心又喜歡，這裏被閣夭、凹地更滿足他的欲望，出於生存本能和對自己的了解，他很清楚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毀。“你們替我工作，我當然歡迎，可為什麼沒有一件事讓我稱心？”鐸圖揮了揮手，道：“我的私人部隊正在戰略部署，魯伊斯在地下堡壘能從天眼上看的一清二楚，這太作弊了，你們想辦法，不管用什麼辦法，把魯伊斯逼出來。”“他的兩個孩子，”吳少卿道，“在外島醫院的位置。”“沼澤地那邊？”鐸圖眉頭一皺，至少現在不是個好消息，他需要能威脅到魯伊斯的籌碼。“嗯，”吳少卿拚命點頭，“我聽到一個信號，就是那裏。”鐸圖抬起一條眉毛看了看他，又看向垂著眉毛的麻球，盧曦的‘共生係統’到底是什麼，戴兮隻解釋了其一，吳少卿聽到的“信號”與麻球產生一種緊密的連接，能啟動更多信號的湧現，就像是靈感通過網絡彙集。盧曦肯定不是獨自做到的，鐸圖堅信不疑創始人參與了核心設計，當得知盧曦在社團的醫療室被擊中頭部，他感到非常激動，等的就是這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