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12)(1 / 2)

有一種莫名的念頭不斷地冒出來,她必須不斷抑製住這種胡思亂想,這種脫離軌道的生活持續得越久,人的想法變得越瘋狂。這時,薇歐拉衝口而出,“杜鴻堡到底死了嗎?”琴珍珍頭也沒回,自顧自地折了一枝又一枝梨花,拿在手上,像個清新田園風的雜誌封麵人物。“那棟小樓裏有通訊設備,監控柏圭內部各個區域。”琴珍珍繞著梨花樹轉了一圈,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滿臉嘲諷的表情。挑起一邊的眉毛瞄了一眼薇歐拉,道:“休矢很喜歡,還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嗎?”不論她有什麼樣的懷疑,薇歐拉堅決否認到底,道:“他討人喜歡,還有那麼一點感性,真是奇怪。”她好笑地一口吞下半杯酒,照這個速度她再喝幾杯就醉了,酒癮一上來,她根本管不住自己。“你有藥癮,還有酒癮。”琴珍珍笑道,“你是怎麼當上警察的?”語氣曖昧而不懷好意。薇歐拉沒有理會她,酒裏會不會加了什麼料,她感到胸口一陣翻湧,跳起來衝向洗手間的方向。琴珍珍瞥了眼她離去的方向,邁開步子向花園外走去。忽然,迎上差點撞上老管家,他幾時離開小樓,她竟然絲毫未察覺到,難道他一直在偷聽?“啊——”她故作驚嚇到的模樣,聲調尖利地叫出聲。老管家皺著眉頭,即使他是半聾,這會也受不了,他向來討厭小島上有女人來,破壞平靜、規律的生活。聯盟小島偶爾舉辦的幾次宴會,也極少邀請陌生女人,這次一下來了兩個,老管家非常不滿這種安排,他不能違抗休矢,隻能忍著。琴珍珍看著老管家布滿皺紋的臉上每一道深重的鐫刻都寫滿了對她的厭惡,她感到惡作劇般的喜悅,給別人製造麻煩和反感,是她一直以來應該做的,琴奇優從某種程度上鼓勵了她這麼做。隻有知道底線的邊界,才知道怎麼踩著規矩盡可能地幹壞事。她佯裝定定神,一隻手掌捂著胸口,“我的房間都收拾好了?”“是的。”老管家麵無表情答道。“美容師來了嗎?我還要修個指甲。”“已經到了,就等您了。”琴珍珍微微一笑,隨口道:“除了機器人沒人進過我的房間吧?”“沒有。”“希望如此,我有很多重要的東西。”說完,琴珍珍丟下老管家徑直走了。穿過長廊,走進屋子內一看,宴會上的酒水超乎意料的豐富,她拿起一杯氣泡酒要喝,機器人立刻攔住她,紅色燈一亮,說:“琴小姐喜歡的氣泡酒已經送去房間了。”琴珍珍一聽不對,“我不能參加宴會?”機器人一絲不苟地收拾起餐桌,沒有作答。多問無意,一定是老管家的主意,他對任何外來者都沒有好臉色,他將聯盟小島視作淩駕於一切世俗群體之上的階層,他穿梭中間,連接兩個階層,同時擋住低端階層的“入侵”。一想到這些,更讓她惱火,能自由出入凹地莊園的琴珍珍,在聯盟小島上隻是一個平庸的人質,而平庸也代表著落魄、苟且,她成了過去她避之不及的那類人。她怒火中燒地上樓,樓梯上是臉色蒼白的薇歐拉,她沒好氣道:“你簡直活見鬼。”薇歐拉擦了擦嘴角,靠著牆上緩緩坐在樓梯的台階上,垂頭喪氣的模樣像遭受了嚴重打擊。琴珍珍一腳繞開她走過去,她忽然抓住琴珍珍的腳腕,低聲道:“機械蜻蜓的任務已經完成,很快他們會派無人機進行轟炸。”“怎麼可能,大規模轟炸,不是給了市政廳目標?”“聯盟有內應,”薇歐拉稍稍側起了臉,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在鐸圖的部隊埋伏了一段時間,對市政廳、聯盟兩頭討好,現在休矢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將假的位置發送給了市政廳。一旦市政廳動手,就給了聯盟最好的借口反擊。”“內應是誰?”琴珍珍驚疑道,追問:“你怎麼知道的?”“我想起來我在哪兒見過剛才那4個人,早在他們成為杜鴻堡的下屬之前,其中兩個曾在警局工作,後來被趕出了警局——”“市政廳輝耀這種人?”“這兩人的檔案全部塗掉了,能進入市政廳工作,你覺得是為什麼?”當然是幹髒活,任何權力部門都需要這樣的人。琴珍珍沒有說出口,等著她繼續說下去。“我能當上警察可不是因為我運氣好,”薇歐拉神秘地一笑,“那4人帶來了一個消息,休矢個人決定不了,老管家沒有發言權,他顯然是極力反對的——”“他極力反對肯定是外來者入侵。”琴珍珍狠狠道。薇歐拉詫異地瞄了她一眼,也隻有像琴珍珍這樣到處都被人捧著端著的人才會如此敏感別人對她的歡迎程度。她問:“你確定?”“他反對得越激烈,事情就越一定。”“那就沒錯了,”薇歐拉道,“我沒聽錯,那4人要帶上小島的人叫林科,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他?”琴珍珍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已經死了,怎麼可能......”轉念一想,盧曦帶回的人或許遠超過她的意料也未可知,於是道:“凹地俱樂部的人,跟吳少卿他們一樣,一群想留在凹地的人。”“外來者。”薇歐拉糾正道。琴珍珍冷冷一笑,瞄了一眼從長廊下走過的老管家,道:“他們的會開完了,結果怎麼樣?”“好像是答應了,停在車道上的高爾夫球車上隻有一個人,顯然是去接人的。”“林科有什麼資格?”琴珍珍哼了一聲,又道:“他隻是個背景一般的普通人。”“一手建立了凹地的安全網呢?”“不,隻有俱樂部的安全網,凹地內的事沒他的份。”薇歐拉對她遺憾地搖了搖頭,道:“這大概才是琴奇優把你扔在這裏的真正原因,他有識人之才,而你無法看清真相。”“你——”琴珍珍立即控製住情緒,鎮定道:“怎麼說?”“林科是恩布蕾拉安插在凹地的人,他和麻球是同伴。”“也是伴侶。”琴珍珍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