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13)(1 / 2)

喬對麻球如瘋了般的攻擊,視若無睹。宵小一拳打中麻球的腹部,他如綿軟的沙包般蹲在地上又吐又咳。能替恩布蕾拉處理髒活的麻球不至於這麼不堪一擊,當他麵對的對手是宵小情況又不同。宵小對自己頭內的微型炸彈逐漸失去了希望,在他死之前,他不在乎多找幾個墊背。樂蒂看著麻球試圖站起,試圖再次向她發起攻擊。在麻球看來她是最弱的,最容易被製服,宵小本不該插手,他是殺手,可不是救世主。海上驟然大風起,紅色霧海四散開來,空氣中有濃鬱的鹹腥味,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衝著三人所在的小島襲來。海岸邊的嘈雜聲被海風卷到上岸,喬分辨出是吳少卿的聲音,宵小在另一個方麵聽到吳競彙的聲音,叔侄倆通過特殊的頻道聯係上了對方,正朝著對方的位置趕去。“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裏。”宵小斬釘截鐵道。“為什麼?”樂蒂楞了一下。宵小死死地盯著麻球,喬歎息道:“麻球會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陪葬,同時給天眼發射信號,這個當量的衝突,天眼會迅速做出反應。他很可能替聯盟、市政廳兩邊的人,讓他們自相殘殺。”“要真是這樣,我們趕緊離開,留他們在這裏。”樂蒂道。宵小分辨著麻球藏在心裏的秘密,道:“還有誰在這裏?”麻球咧開嘴笑著,像個神經失常的瘋子。“盧曦他們在這裏。”喬看了一眼麻球,看到了他眼中的絕望,不單單為他自己的死到臨頭,更為了某種令人心碎的哀傷。他和林科感情?凹地俱樂部中的人,為了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隨時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互捅一刀。喬明白這種生活,為了生存誰都會這麼做。而麻球的眼神讓他起了疑心,麻球和林科是會為了對方不顧一切的戀人,失去任何一個,活著的那一個,也死了大半。“薇歐拉也在?”宵小冷不丁地問了句。“肯定。”喬盯著麻球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他有辦法知道。”樂蒂從靴子內抽出一柄細長的刀,道:“我練個手——”“不。”喬遙遙頭,“先等等。”“等什麼?”樂蒂指著海上渾濁的天空,“等暴雨來臨,還是等他把我們所有人都炸飛?”麻球笑得不及擦去嘴角血跡,被宵小一腳踢開,他哀嚎了一聲。突然,機械蜻蜓俯衝而下,向著四人站立的地方猛衝,密集如雨林,撞毀在砂石和樹木上,燃起一個個火星,很快林子燒著了,火勢在風勢的催動下,摧枯拉朽地蔓延。雨絲綿密地下著,無法澆滅這場火,洶洶火焰散發出焦灼難聞地氣味,濃煙與霧海交纏在一起,能見度更低。宵小試圖抓住麻球,撲了個空,這家夥異常機敏,早在火勢蔓延開已經順勢用岩石上滑了下去,躲在地勢較低的一邊。喬一把抓住樂蒂,循著宵小的位置走去,“你怎麼樣?”“我很好,是那個混蛋的鬼把戲,他操控機械蜻蜓攻擊我們。”宵小唾了口嘴邊的汙濁物,像是被燒焦的木炭,又苦又澀。“那是什麼?”樂蒂指著一處空隙,不停地咳著,甩開了喬的胳膊,率先走了過去。宵小聳了聳肩膀,隨後跟上。喬道:“他就躲在這附近。”麻球這時會躲在某個隱蔽的角落,等待最佳時機。喬知道他很有耐心,沒有必然的把握麻球不會輕易出手,這人忍耐心極好,不然也無法隱藏這麼久。“你們聽到什麼沒有?”樂蒂聽到充滿刺鼻焦味的林子有可疑的聲響。宵小嗅了一下,他的嗅覺不及視力,微型炸彈的植入影響了他的判斷力,他默不作聲。喬隨時提防著突然襲擊,不是麻球還有別人,吳競彙叔侄肯定不願意見到他們三人還活著。他什麼也沒聽到,問:“你聽到了什麼?”“有走動的聲音。”樂蒂首先是聞到了一絲香水味,多麼奇怪,明明刺鼻嗆人的燒焦味,她卻聞到了香水味。“這島上除了一些飛禽,沒看到有其他生物,”宵小調侃,“鳥不拉屎的小島,真的在聯盟群島?”“這裏是最荒僻的一處,其他的島嶼肯定不是。”喬道,他想到了凹地,掠奪閣夭城所有資源。柏圭則掠奪邊境之外一切有價值之物,本質上,柏圭是個更加功能化而可怕的凹地莊園。“不好,你們看!”樂蒂指著空中一團亮光,探頭眼重組後發射了一枚慶幸導彈,對準他們前方的礁石轟炸,頓時哀聲四起。宵小和喬相視一眼,兩人分辨出了吳少卿的驚呼,他指揮著殘餘部隊正在搜島,神不知鬼不覺地抄到三人後麵,也許早就發現了他們,通過隨身攜帶的探測設備。小島的另一邊隨後傳出又一聲爆炸,擊中冒出海麵的礁石,四散飛濺,猛烈地撞擊在樹木與砂石上。樂蒂所站的位置,正好被彈到幾顆石子,疼得齜牙咧嘴。喬沒有聽到哀嚎聲,悄聲道:“吳競彙率領的部隊,他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麻球發起的攻擊?”樂蒂忍著痛問。“他被逼急了,吳競彙叔侄不會放過他的。”喬道。“叔侄倆忽然變得厲害了,哦不,是吳少卿借了他叔叔的光,變得厲害了。”樂蒂譏諷道。喬轉向宵小,“你有什麼辦法?”宵小的神情掠過一絲疑惑,說:“樹林好像有人——”“什麼?”喬遲疑地看了眼被濃煙籠罩的樹林。“我聽到不止一個聲音,”宵小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可能是炸彈的聲音,這裏到處是炸彈。”另兩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他頭內的那個。樂蒂想了想道:“我們去看看。”宵小看了她一眼,喬不作聲。她道:“我聞到一個奇怪的味道,香水味,我確定我沒有弄錯。”“重置維度後,盧曦他們的位置......”喬頓了頓,“可能就在這附近,我們卻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