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待旦(11)(1 / 2)

聯盟小島。堯惠麵對麻球的質疑,一時語塞。他當然會疑心滿腹,他和同伴要帶走的林科掌握了聯盟最希望得到的秘密。她不禁道:“凹地的倉庫既然由聯盟代為保管,他們為什麼還要扣下林科?”“他們隻是保管,沒有打開的權限。”麥秸道。麻球點了點頭,道:“你有好的辦法?”他和麥秸把屍體處理完以後,預感到有事要發生,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海岸邊的運輸船隻改了航線,這意味著麥秸認為能帶他們離開的小船也已經被改換了地點。小島上忽然間多了這麼多人,機器人忙碌的身影隨時出沒在濃霧後,他們消無聲息地做事,任何訪客的問題一概無權回答。“我好像聽到林科可能被關在了什麼地方,”堯惠轉眼看了看麻球,戴著人皮麵具的他麵無表情,那雙眼珠子一亮,盯著堯惠,等她說下去。她道:“靠近懸崖,不怕被關押者逃跑。”麥秸沉默不語。麻球大怒,對著麥秸道:“你見過林科,為什麼不說?”“你馬上就要去送死,需要我告訴你怎麼去死?”麥秸反唇相譏。堯惠似乎看出了端倪,麥秸不希望麻球去送死,是出於關心,還是她真的需要麻球才能離開小島?麻球看也沒看她一眼,隻對堯惠道:“你有辦法?”“我的辦法可以一試,”堯惠心裏並無把握,但臉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地表示肯定,道:“我們不能待在這裏太久,你應該知道為什麼。”麻球在凹地莊園待了不短的時間,他當然清楚原因。麥秸一怔,問:“什麼原因?”“聯盟群島的海域曾發生過極其嚴重的核泄漏,經過很多年的清理以及海嘯,輻射已經減弱很多了。但媒體上曾報道過節兀發生嚴重的生化危機,排除了核泄漏的後遺症以後,媒體猜測是人為因素造成,周圍海域的海洋環境很糟糕,柏圭市政廳將這件事壓了下去,節兀發動網絡攻擊,市政廳裏有一部分人希望公布真相,聯盟總部堅決不同意,這件事或許是聯盟、市政廳產生分歧的原因之一,市政廳厭煩了替聯盟收拾殘局,把自己拉下水。生化危機後,社團派遣了一支進入節兀救援,那時我剛加入社團和隊友進入節兀。真實的情況遠比媒介報道的可怕......”堯惠深深吸了口氣,仿佛當年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眼前,她道:“沒有健全的人,他們都變得很可怕,死亡是解脫。我們想把他們帶回柏圭治療,但被嚴厲拒絕了,一旦有遭受此次生化危機的節兀人來到柏圭,這就是柏圭犯下罪孽的證據。米麥可當時還不是市長,他是個八麵玲瓏的小官員,我找到他詢問讓他們來柏圭治療的可行性,他油滑、精明,大是大非的事上還有些底線。他遊說了很多人,但也隻是籌到了一些錢,他盡力了我知道。”“所以,米麥可坐上市長之位,社團功不可沒啊。”麥秸似笑非笑道,轉而又道:“難怪魯伊斯不惜炸毀社團大樓,他是恨你們入骨。”“他必然會把任何反對者推入地獄,”堯惠緩緩道,眼神鎮定地看著麥秸,道:“為了遵循他設定的計劃走,他可以不顧柏圭市民的生死,躲在地下堡壘保全自己。他隻需要仆從,不需要人民。”“他是暴君,”麻球狠狠道,“還是個很難對付的暴君。”“請你告訴我,林科真的知道凹地倉庫的秘鑰嗎?”堯惠直截了當地問。麻球瞪著眼睛看向堯惠,像是她已經瘋了,怎麼會問出這句話。林科的生死全靠他所知道的秘鑰,聯盟目前還未進行技術手段逼供,也是因為談判在即,不能節外生枝。聯盟做事異常小心,這麼多人在小島上,難免有走漏秘鑰信息的可能。“她也要離開這裏,”堯惠瞥了麥秸一眼,“她要是亂說,我們都會被扔進大海裏喂魚。”麥秸訕笑,白了一眼堯惠,心裏對她不禁刮目相看。“你帶路吧。”麻球對著麥秸道。她咬了咬牙,道:“這是送死,裏麵由機器人把守,那死老頭子親自布置的安全係統。”麻球低聲咒罵了一句,他知道麥秸的顧慮是事實,眼神轉向堯惠詢問。她想了想道:“盧曦在島上。”“她會幫我們?”麻球怪聲怪氣地說,知道盧曦是保護傘的高級管理人員,他心裏充滿懷疑和戒備。“當然不會。”堯惠幹脆地說,“她在島上參加談判,她已經不是保護傘的人,你認為為什麼她還會收到邀請?”“聯盟需要她知道的保護傘內部信息。”麥秸道。堯惠搖了搖頭,道:“這些重要,但也不是非她不可。”“創始人也在小島上,他真的是來談判的?”麻球道,又自問自答地說:“他不參與這些事,保護傘這幾年的決策基本上都來自高級管理層的會議。盧曦被從保護傘剔除,聯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像要說到最終答案時的焦心,他看向堯惠,說:“他是要盧曦接管保護傘?”“我也認為很可能,”堯惠點點頭,不顧一旁的麥秸驚訝的眼神,“保護傘至今隻屬於創始人的私人財產,他的決定不需要召開董事會,但為了避免市政廳和聯盟的猜忌,保護傘的決策通常由高級管理層發出。創始人在小島上,盧曦同時獲準帶人進入小島上,我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他真的會把保護傘交給盧曦打理?”麻球疑心重重道。“是啊,這麼大的公司,關係到柏圭的命運,他肯,市政廳、聯盟會同意?”麥秸道。“這個隻能由創始人做決定,雖然保護傘首席執行官需要市長宣布,那不過是官方禮節性的形式。”堯惠道。“也許吧,”麥秸幽幽道,“畢竟創始人的家族來自柏圭第一代建立者。他要是說一聲,柏圭是他們家的,恐怕也不會有人反對。”“他不會說這種話。”堯惠肯定道。麥秸不知是否聽進去了,她心裏盤算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