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作一帶上來,鼻青臉腫就算了,口中更是塞著帶血的棉布。
即便如此,張靜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她那個便宜的爹,沒跑了!
“嗬,這不是靖安侯麼?”張靜姝踱步上前,看看張寧楚,旋即轉而看向張歉然:“嗬,是大義滅親的意思麼?”
張靜姝可是真真的將張歉然已經準備好的話說了,這就有些惱,不過他是不敢表現出來。從剛剛的情形看,他已經清楚的知道,榮國公一族,似乎已經成功躲過一劫。
那麼,他現在就得夾起尾巴,先將他的大伯處理掉再說。
想通這一層,張維方這便滿臉堆笑,轉而又是一臉的正義:“與國家相比,小家何足掛齒,即便是自己的親大伯,竟敢做出賣國之事,就應當人人得而誅之!”
他的這通慷慨激昂,引得張靜姝想到之前這個張歉然還有其他人,在百花樓所言。不出意外,為何北楚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興兵,與二房一家定然有脫不開的幹係。
聽他說罷,張靜姝就一直都笑著,笑著笑著,張靜姝甚至都笑出來眼淚,指著張歉然:“既然如你這般說,是不是你懷中收著靖安侯與北楚敵軍的書信呀?”
總是被人搶話,這種感覺很不好,應該說是相當不好。張歉然心頭再是有火,這會兒也不敢出聲,隻能忍著。
“確實,敵軍送來的書信,正巧被探子截獲,信上內容,無論哪一句看著應不是第一次書信來往。”說著,他一臉的嚴肅,便將書信恭敬的遞給百花公主。
現如今在這個朝堂上,百花公主最大。她拿過那書信,確實從口吻與字裏行間,還有協同裏應外合,明顯就是籌謀已久。
“豈有此理,速將張寧楚押入天牢!”
張寧楚已經被打的神誌不清,不過百花這聲厲吼,還是深深的鑽入了他的心中。他眯著那腫脹的眼睛,瞧著不遠處柏常勝暈倒在地。
他此時沒有旁人可以再求,一轉頭便瞧見了張靜姝。明明嘴裏塞著東西卻還要用力的嗚咽嘶吼:“靜姝,救救我,我是被陷害的……”
雖然,眾人聽不太清楚,從她不住搖頭的掙紮上來看,他定然是在喊冤的。
這個時候,張靜姝站出來道:“如果是僅僅截獲這麼一封信,那麼會不會是地方故意混淆視聽,讓我們內部先亂起來?”
果然,張靜姝此言一落,就是一旁一直看戲的言官,都紛紛點頭,很是讚成。這種時候如果內部先疑心四起,哪裏還有心思抵禦外敵?
季楷忱聽著也看很是讚同,不過也還是要說道:“那若是真有內賊呢?真若放任不管,同樣隱患無窮!”
張靜姝何曾沒有想過這一點,當即微微點頭,思襯須臾,這便道:“裏應外合,重點的作用是打開城門,那麼就在城門上做手腳好了!”
說罷,張靜姝並沒有再往下說,反而笑吟吟的看著張歉然。不忘一臉笑說道:“前方戰事吃緊,還請張將軍速去前線的好!”
說著,她先朝季楷忱一記眼色,轉過身便冷厲的眸子越凝越深。見著一旁躺著的柏常勝,張靜姝沒有理會,這便朝著季楷忱吩咐道:“聽我說,隻要城門不開,敵軍就休想進來!”
“可是死守城牆,總會被圍死,到時候困在城中活活餓死,難道就好了?”這就有言官開始瞎逼逼。
張靜姝先是給了他們一記冷眼,便實行不與理會的政策。朝著季楷忱一揮手:“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