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當喝藥了。”

玉衡將湯藥端進房裏,邵遺時正端坐看書。

“玉衡,放下藥,你便去歇著吧。”

“是,公子。”

玉衡放下藥,歡快地跑出院子,不知跑去了哪裏。

邵遺時看此番情景,輕笑出聲。

到底,還是個孩子。

邵遺時將碗中湯藥一飲而盡,輕咳幾聲,便壓住了。

不知這副身軀,能否撐到奚山。

邵遺時頓了頓,便抬手寫了幾個字:昔遊山兮故歌。

玉衡回來,給他買了長安的糖人兒,他僅吃了一個便咳得天昏地暗。

把玉衡嚇壞了,他卻覺得沒什麼,終究是嚐到了湯藥以外的味道。

邵遺時在長安留了三日,雖一直待在屋內,但玉衡每日都會買來許多東西。

他感知到了那份他不能參與的,熱鬧與繁華。

長安城,若我邵遺時有命自奚山歸,便定居於此,再不換居所。

這天晚上,邵遺時咳得厲害,難以成眠,遂起身出戶。

他抬手摹月,卻難以畫出形狀,手抖得厲害。

他察覺到背後有人,即是危險。

這人決不是玉衡,玉衡斷然不會悄無聲息地接近他。

方才是因咳得厲害,而未加留意身後。

身後是誰他還未及回頭,便被擊昏。

他再醒來時,入目的是一盆蘭花。

他意識回籠,不動聲色地細忖自己的處境。

究竟是

直到門被推開,他才微側麵目,看到的,是全然未見過的麵孔。

“你”

那人憨厚笑著:“公子醒了,那便可以啟程了。”

那人不再給邵遺時說話的機會,直到身子搖晃,邵遺時才知他原本是在馬車上。

大概是路難行,十分顛簸,邵遺時強忍著難受,沒有說什麼。

因不管他說什麼,那馬夫都不會答他半句。

馬車終於停下,邵遺時心中毫無準備。

他不會想到,他原本既定的計劃,在他被擊昏時便被完全打破。

邵遺時下了馬車,看到一林翠竹,不遠處,有幾間房舍。

“公子,屋裏有人在等著。”

“公子,人到了。”

邵遺時還未挪步,便看到屋內的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