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遺時看清了那人麵目,那人正笑著走來。

是孫遺世,那個在酒樓遇見的華衣公子。

邵遺時此時此刻卻笑不出,因他看到孫遺世眼中別樣的情緒,那是一個男子應對美麗女子該露出的情緒。

隻是,邵遺時在他麵對著自己的眼中看到,他脊背隱隱發涼。

他聽過別人說起過斷袖之風,隻是他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邵兄,你可還好?”

“不知這位公子請我來,所為何事?”

“哦,公子請隨我來。”

邵遺時隨他進了竹屋,孫遺世關上了門。

“公子這是何意?”邵遺時強裝鎮定,問道。

孫遺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道:“邵公子,我喜歡上你了。”

邵遺時一聽,便忍不住道:“這位公子,你莫不是瘋了,你我同為男子,這是不可能結合的。”

“誰說不能呢,邵公子,你可知此次邀你來,要做什麼麼?”

說著,孫遺世越發地靠近了他。

邵遺時推他,卻推不開。

“玉衡呢?”邵遺時問他。

“你那小童已離開,不知要去何處,我已派人跟著他……”

“不要跟著他!”

孫遺世答應他,道:“好,我會下令的。”

這時,孫遺世抱住了他。

他開始咳嗽,根本停不下來,孫遺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也慌了神。

最後,他隻得讓人拿著邵遺時寫的藥方去抓藥。

邵遺時喝了藥,一直咳到後半夜。

孫遺世心中懊惱,竟是忘了將美人的身體狀況調查了,不過,此時也不晚。

邵遺時坐了一路車,又咳了一天,原本警惕的神經放鬆,在天要亮時睡熟了。

隻是,他沒想到,醒來會是在夜裏。

他正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身子,亦是疼痛萬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跡,立時明白了。

他氣得發抖,他沒有想到,自己已是多病之軀,孫遺世還要這麼對他。

他看到一旁燃盡的煙灰,頓時明白,原來不是昨夜太累,而是燃了煙,助他深眠。

這時,孫遺世推門而入,看到他醒了,便道:“對不住了邵公子,我知你不願,但在下是勢在必得之人,隻好委屈你了。”

“孫遺世,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麼?”邵遺時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盡管經曆這樣的事,但他邵遺時從不是會大聲吵鬧之人,此時此刻,他隻想離開,再不見他。

“邵公子,你怕是不能走了。”

“為何?”

“公子已是在下的人,公子還要去哪裏?”孫遺世拿出一件桃色新衣給他,“公子適合這件衣服。”

邵遺時並不接,隻說道:“孫遺世,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麼?”

“不覺得,公子,在下是丞相家的大公子,還怕什麼呢?”

邵遺時說完,看到邵遺時鐵青的臉色,才知犯了他的忌諱。

用家世壓人,這原本不是他的風格,隻是見他不願,就說了出來,現下看來,是火上澆油了。

果然,他看到邵遺時變了臉,語中帶著諷刺:“原來是丞相家的公子,怪不得——”

孫遺世見他這般,自知現下不是說話的時機,便要離去。

邵遺時卻喊住了他,他問他:“孫遺世,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什麼?”

邵遺時聲音低了下去:“為何——是我?”

孫遺世心下微微一悵,卻也答了他:“隻因——你是邵遺時。”這就足夠了。

說罷,不去看邵遺時的反應,便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