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著整潔的男孩子,看著年輕,不過是高中生模樣。

當男孩說出紀名的名字時,紀家人大概已經知道了,應該是因為那件事,但以前從沒人找到家裏來,這一次,又是怎麼了?

紀名的父親不在家,便由母親問了:“孩子,我家紀名怎麼你了?你好好跟伯母說,回頭伯母家教他。”

其實,他們紀家哪有什麼家教?若是有,紀名又怎麼會……

不能再想,想了也是淚,紀名母親陸繁決定整理精神去聽男孩回答。

她聽過之後,立刻就怒了,那孩子說什麼?她沒聽清啊……

“伯母,紀名他……強要了我。”

看著一臉委屈的男孩,陸繁有些招架不住了,還是忍不住,問他想要什麼。

男孩委委屈屈的說了,那天紀名二十八歲生日,身為紀名朋友的朋友,他自覺有義務去給從未謀麵的紀名賀生,可是他沒想到……

後麵的話,男孩已不必再說,陸繁心知肚明,可她心裏再跟明鏡似的,也是沒用,她根本想不出對策。

男孩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了陸繁的手,他跪下來,卻是懇求她同意他和紀名在一起!

陸繁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她剛才還在想著該怎樣補償男孩,現在……是用不著了吧?

陸繁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男孩,男孩自覺說出自己身世,多是坎坷,讓陸繁心中不忍,後來不知男孩說了什麼,她竟然答應了下來。

她在做什麼?

陸繁一直猶豫著,看著自己的丈夫,就是不知該怎麼開口,當初最為反對紀名的,就是丈夫了,如今她一時口快答應了男孩與兒子的事,不知丈夫知道了,會是怎麼想。

五天之後,毫無預兆地,紀名帶著一個男孩回了家。

全家人都處在震驚之中,不過,顯然陸繁和旁人的震驚並不同,她是在驚訝兒子怎麼就這麼把人帶回來了,她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豈止是家人震驚,紀名其實也挺驚訝,自己怎麼就同意了帶著人回家了,既然到了家,便不得不前行。

“爸,媽,這是俞問。”

紀名硬著頭皮介紹,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由得有些不自然。

倒是俞問沒有一點不自然,上次來家裏的委屈神情也沒有了,單看他他笑著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他內心的愉悅。

紀名看著,竟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唇,笑意自現。

紀名的父母在一旁看著,竟也有些無措起來,紀央冷哼一聲,陸繁一旁露出笑臉,紀央這般表現,可見事情已成了七分。

俞問上前便喊了“伯父”“伯母”,一點也不覺生分,紀名拉著他坐下了。

紀央開口問了:“俞問,你今年多大?”

怎麼看,都不過是高中生模樣,他家兒子已經二十八了,如果俞問真的十幾歲年紀,那他紀央是怎麼都不會同意。

他紀央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兒子去禍害別人家的孩子?

若是已過了二十歲……

就聽俞問乖巧答道:“伯父,我今年二十六歲。”

什麼?

陸繁也跟著吃了一驚,不放心的再次仔細看了俞問那張臉,還是不能相信。

俞問像是早有準備,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來,紀家父母看了之後,果真不再多言。

既然他已經二十六了,那麼……

紀家父母一個對視,看出了彼此的答案。

那麼……就不阻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