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公元年十一月,葉初城再次踏上了這片熟悉的土地,他環顧四周一片淒涼,大雪覆蓋之下寸草不生。
“你們把鼎供奉在祖祠裏?”越陽詫異地問道。
“如果可以我們還真想把它當祖宗一樣供起來。說句心裏話它可比躺在那裏的一堆廢骨頭有用得多。”田因齊無謂地說。
“你這麼說不怕你祖爺爺跳出來把你拉下去?”
“怕啊,祖爺爺,原諒您的不肖子孫把您說的一文不值,因為事實上您還值那麼點兒錢,也許哪天我就把您給賣了。”
“你這種人一定不得好死。”越陽蓋棺定論。
“跟我說這句話的人最近過得都不怎麼好,活著的快要死了,死了的我刨了他的墳。”
田因齊大大咧咧地拿起某個牌位下麵的貢果咬了一口,然後朝下把它塞到盤子裏。
“朋友,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懷敬畏的人。得益於寬鬆的家庭教育和那個不怎麼靠譜的老爹,我在品行和言談這一塊的分數從來都不及格,甚至要比我大伯還低,至少他在人前一直都表現得彬彬有禮。但我不一樣,我不會為了蛀蟲一樣的人渣耗費口舌以攫取葉子哥所說的什麼狗屁政治資本,在毫無價值的東西麵前我更不會展露一絲虛偽的笑容。所以你要跟我打交道,最好先搞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其實就是個人渣。”越陽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謝謝誇獎。”田因齊手摸到供桌下,把手裏的鑰匙插了進去 ,本來叩拜的地方出現一條漆黑甬道。
“那麼現在,請睜大你的雙眼,控製好你的心跳,以防一個不慎背過氣去。因為你接下來要看到的東西,來自幽冥。”
越陽率先走了進去,雪兒跟在她後麵,看得出來這丫頭也對那個天一劍經很感興趣。
“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田因齊打量著葉初城,為他的氣定神閑深感困惑。
“好奇啊!怎麼能不好奇呢。”葉初城走進甬道,“好些時候不見,也不知道它變成了什麼樣子。”
田因齊目瞪口呆。
這他媽你也見過?
甬道裏並非漆黑一片,地上有淡淡熒光指引方向,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著滲人的恐怖感。尤其當你在這裏走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到底的話,會情不自禁地開始懷疑人生:
我他媽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在黑暗裏田因齊看不到前麵眾人的表情,但能聽到他們逐漸加快的心跳聲,這表示有人開始心慌了。他得意地想著:到底是一群女流之輩,恐怕明天就不想再來了。
“葉哥哥我好餓啊!明天咱們帶點東西來吃好不好?”
“你葉哥哥我很累啊!明天我們不來了好不好?”
“不來?你再說一句試試?”
怎麼回事?這字裏行間表現出來的思想感情好像完全跟害怕扯不上關係啊?自己碰上了三個什麼物種?三隻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