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驚訝,她竟隨意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國臣相的位置,除非皇帝金口,旁人豈是可以隨便決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
至少他應該相信,這個一手創立天下第一商業組織的女子,並非普通人。
“大人嚴重了,你雖是德衣樓下屬,卻也是我的合作夥伴,我們各取所需,也算是為民除害。”
看來,這事是成了。
“是”,趙墨點頭,不由得升騰起一絲敬意。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付劉家,但是她言語間流露出對黎民百姓的關切,還是讓他敬佩。
一個女子竟有如此胸襟,當真不簡單。
“大戰即發,大人隻需做一件事,挑起劉泰與皇帝的矛盾,越深越好”,她輕啟朱唇,麵容冷冽。
她倒要看看,她的那位父皇,能夠容忍劉家到幾時。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趙墨想要起身,卻被慕落歆攔住。
不過片刻,葉修就提著一人走了進來。
那人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葉修一把將他扔到地上,致使船身發出一陣輕顫。
“小姐,此人在外鬼鬼祟祟的偷聽”,他冷冽的目光看著地上那個渾身顫抖的人。
“何時發現的?”
“他水性極好,一直躲在船櫞邊,但是時間不久,片刻而已”,葉修按照自己的推測回答。
從葉修進來開始,趙墨就一直震驚的看著他。
兩人畢竟曾經同朝為官,自然是認識彼此的。況且前去送信之時,他並未露麵,所以趙墨尚且沒有見過這位舊人。
他心中感歎,沒想到這個性情剛毅的男子,竟也願意臣服這個女子。
那箱談話還在繼續著。
慕落歆點點頭,淡然的目光一沉,冷冷道:“殺了。”
兩個字,就決定了一條性命的存亡。
那人聞言,嚇得魂兒都沒有了。他不過是為人辦事而已,哪想到竟然會丟了性命。
就沒有人不怕死的,他趕緊朝她磕著頭,一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劉泰的一些罪證。”
他顫抖著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慕落歆勾了勾唇角,倒來了興趣:“是嗎?那你說說看。至於繞不饒你……”
“我說,我說”,那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忙不迭的就抖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
包括劉泰圈地賣官,非法征收苛捐雜稅,欺君犯上這些事情。他還說出了一本至關重要的賬簿。
聽完之後,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靜,也讓那人一怔。
這些事情她早已聽說,隻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他的消息倒是也有一些作用。
但她早已不是一個擁有慈悲心的人,怪隻怪他為劉泰辦事,怪隻怪他知道的太多了,不得不除。
“殺了吧,做的幹淨點”,女子緩緩抬頭看向一旁的葉修,語聲冷冽。
“姑娘饒命啊,您說了不殺我的”,他仍然想要掙紮,可是卻在慕落歆的一句話裏失了力氣,頹然跌坐在地。
她說,我何時說過要饒了你的?
是啊,她確實沒有說過,是他太急切,為了保命誤會了,原來一切都在這個女子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