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樓寫了一本叫做石頭記的書,在帝國廣為流傳。曾有文壇執牛耳者孟夫子對這本書作了四字的評價“以文載道”。作評語女兒從書中能讀到風花雪月,男兒能從書中讀到往來古今,年長者觀其勾心鬥角,中年者從其三省其身。並嚴令及冠之門生去讀這本當是奇書。書中男女主人相見時,寶玉對黛玉說道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位妹妹看的好生眼熟。
失魂落魄的齊楚無意間抬頭看到從側廂房裏探頭出來的姑娘腦海裏竟然也浮現了這種感覺。
齊楚忽然想起了許多年前,在村子裏有棵很老的皂角樹,他和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在皂角樹下打皂角,一人一個布兜,兩個人比誰打到的多。
當時齊楚左右開弓,不一會自己的小布兜就開始變得鼓鼓的,當時那個姑娘看到齊楚逐漸鼓起的小布包,又低頭看看自己依然幹扁的小布兜竟然委屈的自己哭了起來,當時齊楚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猜到了小女孩的心思,圍著小女孩繞了一圈,把小女孩扔在地上的布兜撿起來,麻利的爬到了樹上,撿著最大的去采摘,然後又麻利的下來,把小女孩的布兜扔回原地。
小女孩哭夠了,低著頭找布兜打算回家,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小布兜被塞滿了,馬上就露出了笑容,也忘記了剛才是誰委屈的哭,當時的齊楚還小,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隻是覺得看著她笑真的挺好,就很滿足了。
齊楚也記得,當時知道薑楠家要搬走的時候,心裏一種天塌地陷的失落,原來習以為常的生活一瞬間不知該怎麼去麵對了,當時送別薑楠,齊楚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拉著薑楠去他以後常去的那家麵館吃了一碗麵。
他在笑著告訴她,他以後會出人頭地的,會帶著好多皂莢去找她。她哭成了一個淚人,哽咽的告訴他,以後見麵的時候一定要問他要皂角。然後隨著吱吱呀呀的馬車,她離開了那個遙遠而平靜的村子。
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偶爾做夢夢到她也永遠都是記憶中的樣子,他會每天去看看皂角熟了沒有,直到後來皂角樹也因為有人家要建房子而砍掉了。
他想,沒關係,他留了好多皂角,再後來他摘到的皂角都腐爛發臭了,他還是沒有見到她。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那些當時隻道是尋常的尋常是真的不尋常。
情之一字,不知其所起,不知其所終。
最終,不停從廂房探出頭來的姑娘在薑河的呼喚下,還是來到了正廳,頗為拘謹的對這王叔行了個禮,然後對著百裏奚和齊楚行了個萬福。
百裏奚倒是無所謂,拱手回禮,倒是齊楚緊張的回了個萬福,惹得姑娘笑出了聲,百裏奚也沒想到齊楚會這麼緊張,當時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倒是薑河哈哈一笑,打趣齊楚怎麼變成個姑娘家了。齊楚滿臉通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退回原位做好,雙手雙腳似乎也不聽使喚,摔了個跟頭,然後從袖口落出了兩個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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