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千裏。

兩小無相猜,大概最幼稚的那種親近感就是最純潔那種喜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在一起多呆會,也說不上為什麼,那時候還小,還不懂得什麼是山盟海誓。

女子心思比男子細膩,雖然齊楚迅速的將皂角收了起來,可是薑楠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皂角。

其實她在自己的院子裏也種了一棵皂角樹,隻是還沒長大,一棵皂角樹苗要長大要六七年的時間,然後她就一天一天的盼望著,希望哪天醒來皂角樹能結出皂角。

她自己也清楚,她想要的不是那些個皂角,她盼望著的是那個在皂角樹下陪伴他的少年。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已然盛名滿京華了,她喜歡讀書,因為她小時候喜歡聽他講故事,雖說是故事,但大都是他從鄉下老人口裏聽來的,一個故事大概有十幾個版本,那時候她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聽他講故事。

少年郎哪兒有那麼多故事啊,一共聽來十幾個故事,不到半旬的時間就講完了,可她還是纏著,隻能翻來覆去的講,她一遍一遍的聽,從來也沒覺得厭倦。

後來,她想給她講故事,她想給他講好多故事,閑來無事自己就把自己編好的故事一篇一篇的寫下來,到時候好給他一個一個的講,卻不想她的文章流露出去,老父一開始也得意於自己女兒的才情,便私自將女兒的文集出版,定名漱玉集。

狼狽的齊楚,出神的薑楠。

百裏奚隻能又咳嗽了一聲,走到齊楚邊上,拍拍齊楚的衣服,給齊楚整理整理。齊楚抱著山楂,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還是薑楠先開口,道:“楚哥哥好。”

齊楚更緊張了,倒是百裏在背後捏了一把齊楚,齊楚吃痛才略微有點回神,抱著山楂上前,說話的時候齊楚自己都能感覺自己在顫抖:“這…這是給你的石榴。”

帝國的女子多半講究三從四德,講究溫婉。在其他州郡女子大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青州可不同。

在街上確有不少的女子,不論是絲綢文玩,還是酒店茶樓,總能見到女子的身影。齊楚和百裏初次來到青州,薑河讓府裏的下人帶著二人去青州轉轉,可是薑楠卻非要自己帶著二人去轉轉。

薑河哪裏肯,對外一直謊稱薑楠抱病在家,若是薑楠出門天下還指不定起多大風波。於是薑河便安排下人帶著薑河和百裏奚去了客房,安排府裏的管事給二人沐浴更衣。

一路的風塵自然不必多說,再加上齊楚和百裏奚從來都不是省心的主,一路走來,看到瓜地就偷瓜,看到水果就摘,也從村莊裏偷過雞,當然也想偷狗吃,結果未遂。

這一路的折騰,兩個人具是蓬頭垢麵,在洗漱過一番後,換上新的衣服,倒是另外一番光景。

文質彬彬,溫潤如玉,貴氣天成的百裏奚自然不必多說,倒是齊楚真應了人靠衣裝這句老話,本來就劍眉朗目的少年郎,穿上幹淨的衣服也是中上之姿,在銅鏡裏看了一眼又一眼,嘴裏不住的叨叨,把自己剛才出糗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