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用黃紙給他折一個紙心髒,按在他的胸口,功能和真心髒一樣,並且永遠不會生病,也不會像他原來的媲美神器的心髒那般惹人覬覦——
——畢竟,你保護不了他,那顆原來的心髒遲早會被旁人奪取!”
明玉一雙漆黑的眼眸耀耀,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難以琢磨,他語調平靜而緩的說道。
而字字句句,聽下來卻使人不寒而栗。
“怎麼,你也想要他的心髒嗎?”初夏莫名的心髒一緊,語調冷冷涼涼。
“你知道他的心髒是一顆什麼樣的心髒嗎?我為什麼不要?”
“姐姐,沒關係的姐姐,如果他要,就給他吧,你的事情比較重要……”流澈的聲音和氣息一樣微弱卻堅定無比,他還沒有完全恢複,隻是還沒完全恢複就要因為初夏這個不稱職的姐姐而失去他的心髒了嗎?
憑什麼?
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認識也沒多久,雖說曾救他一命,可是他早已把命還給她了,即便平時相處得也還算不錯,但這些就真的構成他將自己血肉的心髒憑她滿足自己的私人恩怨?
另一層,爺爺與流澈母親的交易裏,保護弟弟的心髒也是協定的主要籌碼吧――她不敢想象,被挖走心髒後,流澈那怪異的母親會怎樣對她,交易破裂後的後果又是什麼。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同意吧,可是,為什麼,心底的惡念在緩緩升騰飛張,絲絲縷縷,纏纏綿綿的包裹她的理智,一下一下――反正從來都沒被好好對待過,何必要好好待別人呢?為什麼,非要知恩圖報?
拿走吧,攥取吧,把流澈的心髒奪走,奪走……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把初夏嚇一跳,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那樣壞了嗎,像爺爺一樣。
“你在想什麼?”明玉問。
“我在想,我絕對不會,把流澈的心髒給你!”初夏說的堅定而正氣凜然,一改內心的陰暗,使流澈聽了,很是感動。
而明玉眼眸深黯,似乎早已洞察初夏的心思,將她的糾結的眉頭盡收眼底。不覺,嘴角上揚。
“沒關係的姐姐,我沒關係。”流澈強撐起身子虛弱的講道,薄唇輕抿,身體也微微的顫抖,十分孱弱而惹人憐……而窗外霓虹燈閃,冷風如許夾帶進屋,映襯得流澈三分悲涼況味。
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給她作他用,流澈你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想法說出這樣的話?而初夏該死的嘴唇微微翕動,差點就同意了――為了一己私利,同意攥取弟弟的心髒!
“我真壞……”初夏喃喃:“如果,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不就和爺爺一樣了嗎?我不能……”
可心裏卻又一個微弱的聲音悄悄響起:“和你爺爺一樣不好嗎?這原本就是南康家的傳統――你到底是東城家的人啊。”
“我……”
“你決定好了嗎?”明玉問得不耐煩了。
“我……”初夏剛想把心一橫就同意了,卻看見了流澈眼底的不安,以及額際密集的汗珠――他顫抖的很厲害卻又努力抑製著,堅定的表情裏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絕望之意,瑩潤剔透的眸光裏淚光隱隱――他,他在害怕啊!
怎麼可能不怕!即使明玉能夠讓換心髒的過程毫無痛楚,可是還是會害怕的吧――她怎麼可以那麼自私!!
“既然不願幫我就算了,何必扯上我弟弟……”初夏語氣變得懶懶的,羞愧出一身冷汗:“那我便一個人去張家。”
“姐姐!!”流澈再忍不住,情緒洶湧的撲倒在初夏懷裏劇烈顫動,異常感動的流著熱淚,濕透了她的襟衫……初夏歎了口氣,感受著少年氣息的柔軟澄澈,撫了撫他的背。
明玉漠然的看著這一幕姐弟情深,不緊不慢的繼續開口道:“想去張家?那也等你與我清宇宗完成了交接儀式才準你去呢”
明玉的話讓初夏心間一涼:“好,我自然是說道做到的,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可是很想我爺爺要去找他呢!”
“不急。”明玉道:“就在三天之內,無夜之夜的那一天……”
“無夜之夜?”
“無夜之夜。”
――――――――――――我是愉快分割線――――――――――求花花求收藏――――――――――――
雲夢山。
雲遮霧繞 ,靈氣逼人,鬱翠的山間奇花異草伴深林高木,仙泉汩汩繞山而流,珍禽走獸時隱時現,一派福地之象。
雲夢山顛,矗立著數座異常宏偉的道觀直指蒼穹,以五行八卦七星象有序排列,四圍充斥著濃重剛烈的浩然正氣,聖潔無比。
這裏,便是清宇宗的總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