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突然睜開眼睛笑著搖搖頭，將酒懷重重地放在斑駁不平的木桌子上。“不忙，這些兔兒呀，剛剛上市，讓她們先熱熱身，好的還在後頭呢，吃完再說。”“怎麼樣？”老本兒一臉的得意，衝丁超問道：“我原先跟你一樣，整天跟生意叫勁，一本正經。可是現在咋的了，隻要老婆不在跟前，我就基本不是我了，都是跟馬哥帶壞的，嗬嗬，現在我們幾個來的少了，之前，幾乎天天晚上來玩，凡是在這裏幹買賣當倒爺的，統統逃不過女人的豐乳肥臀。”“玩了不少吧？”丁超哈哈大笑。老本兒搖搖頭，喝光了最後一口啤酒，又打開一瓶，指指馬明玩笑道：“那才是真人。我，小菜一碟了。老婆子看得緊哪！我跟馬明不一樣，要不是他打電話讓我陪你，老婆根本不讓我晚上出來，玩得不多，最厲害的是馬明和方大虎，她們喜歡大婆二奶遍地開花，對這些找錢的俄羅斯兔兒絕對夠意思！”“真的？”丁超半信半疑，馬明竟有這等“八卦”，情人那麼多，還……！老本兒認真地點點頭，馬明道：“我跟她們，一把一利索，沒別的，就是玩而已。”又對丁超說：“老本兒不該忽悠大哥，跟他說我的事多鬧心。你多開導開導大哥，他是我的大哥，你是我的老弟，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好辦，假如大哥想處個女朋友，那就更妥了。你幹脆讓小玉出麵一起搞掂，即刻完活：找個俄羅斯大嫂或玉女！”老本兒笑眯眯地喝了一大口酒，“那是！”講起這些，講起女人，可愛可笑。“唉！”丁超歎口氣，將目光轉向馬明，卻把話說了半句，“這生意不容易啊！我有點兒信心不足，不知為什麼……”“時間一長，你自然會幹的。”馬明道：“知道我昨天領你去高爾基大街啥意思不，賺錢，那點衣服能賺什麼錢？我是希望能激發你做生意的意識。一旦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妥了，你比誰都明白的。”馬明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然後不慌不忙打開窗向那群靚妞喊：“咳，‘答歪接特啦合卡’！”“你跟她們說啥呀？”丁超一頭霧水，隻覺得剌激，老本兒：“姑娘們快來做愛吧！”眼見大批姑娘跑過來，跑進屋，跑到桌子邊，頓時馬明樂壞了，丁超嚇壞了，雖說有所準備，可冷不丁身邊已被圍得水泄不通，不時有靚妞向他們飛吻。“不行不行！”丁超對老本兒慌張地說，起身要臨陣脫逃，馬明一把抓住，“坐下，大哥，新要的大補東西還沒上呢，就想突破重圍哈，來來來，莫斯科妹妹，這是你們的小費，然後先出去，等我們吃完喝完再研究！”漂亮小姐們得了小費，興高采烈地摟住馬明他們幾個人的臉一陣熱吻，又轟地一聲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後整條街馬明、老本兒和丁超都轉遍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什麼樣的美女都有，不怕你看不中，問題是太貴了，打一炮最低八百盧布，這在G內能打十炮了，但馬明、老本兒不在乎，非讓丁超在那些姑娘身上試一把她們的香水香波味道才行。嗬嗬，都是老淫棍哪。一個媽媽桑友好地將他們截住，將他們領到一子彈頭麵包車前，她用比較流利的的華夏話喊：“姑娘們！見客了，華夏老板來了！”立馬下來七八個姑娘，有俊有醜，還沒等馬明說話，姑娘們卻像看見了惡魔一般突然四散奔逃，這時幾個彪性大漢追過去，抓住幾個要保護費，馬明一看不好，“趕緊走！”就連丁超都覺得事情不妙拉老本兒的手想跑，晚了，一個大漢指著他們三人喊了一句：“喲Ｘ夫稍馬依！”丁超知道壞了。大漢上來把馬明、老本兒和丁超往一個亮著燈牌子的地方拽，意思說那裏的姑娘多，可他們走近那個牌子一看原來是警察局！要不是看見他們手裏有槍，當時丁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逃之夭夭。“我靠！馬明啊馬明，你怎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哈？”不過也算虛驚一場，因為沒有“行為”，大漢把他們“教育”了一頓，很快看出來，其實他們唯一的希望是想弄點盧布而已，心裏就不怕了。“盧布！盧布！明白？”大漢嚴肅地比劃著。馬明說：“明白，明白，我靠你大爺的，老子能TM不明白你們的狼子野心，花花腸子麼？大大地明白！”“你說什麼？”那穿警服的家夥問，馬明伸手大姆指道：“誇你，這個，牛逼！”老本兒不服氣，還想說什麼，馬明已經掏錢在手，笑嗬嗬地遞上去，交了一百盧布，打算息事寧人，可那毛茸茸的大手還伸著，隻得又交了二百，三人三百，隨後馬明和老本兒、丁超順利地就出來了。“接著找吧。”他笑著問。“還找什麼找？”丁超堅決反對，“快回家吧！”一群姑娘見他們三個出來了，在遠處大聲疾呼說願意和他們交“朋友”，同時也胡亂喊著同樣的話語：“盧布！盧布！盧布有嗎？？？”馬明朝她們招手：“見你們的鬼吧，瞧瞧你們這些毛子爺們，哪裏還有心情！白白了美女們！”但剛才那笑容可掬的媽媽桑領著八個姑娘擋駕，非要他們挑，其中一個有幾分像馬明的情人柳尼婭！馬明站下了，“我靠，這麼像麼？你叫什麼，姑娘？”根據來者不拒，決不放空的原則，他掐掐這個的乳房，拍拍那個的屁股，看得丁超心驚肉跳，皇帝也不過如此吧？那姑娘打著媚眼回答：“問我？我叫塔麗娜。跟我好吧，先生！”華夏皇帝有幾個這樣弄過毛子？最後馬明、老本兒相中兩個，一掐夠豐滿，就她們了，丁超大著膽子，有樣學樣，也挑選了一個文靜點的姑娘。經討價還價，大包大攬地也沒經同意，每人給了八百盧布，完活兒！然後，他們就滿意地領她們準備打車往回走，突然幾個手拿ＡＫ－４７的莫斯科特警包圍了他們！“盧布！盧布！”大呼小叫，犯了什麼事不知道，丁超隻能聽明白“盧布！”，他們說如不給他們盧布，他們將把馬明、老本兒和丁超交給華夏領事館！丁超嚇懵了，我靠！好事還一點沒做呢，倒是三驚六嚇了，老本兒抗爭說在俄羅斯打兔兒是合法的，他們說他們明白合法，但“華夏人在俄羅斯打兔兒就必須交錢！管理費！”真見鬼，前後不到半小時，已經兩次遇險，在ＡＫ－４７的威逼之下馬明也沒脾氣，隻好乖乖再次交了錢。這令人不愉快的事徹底衝淡了馬明的所有欲望。丁超更是如此，得，這回趕緊打車回家吧！我靠！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這麼一驚一咋的，都能嚇出精神病來！”老本兒也頗為沮喪說，“以前也沒發現這麼嚴啊，今晚怎麼了，什麼日子？我靠，丁超說得對，我看算了吧。”“那錢呢？錢都交到她們手裏不打也要不回來啦！”馬明恨恨地罵了一聲，有些心疼地看著姑娘們，不是心疼盧布，實在是心疼那些姑娘們，對方則嘻嘻哈哈笑著，氣人也友好……好不容易，三個人脫身回到馬明家，在樓下，老本兒跟馬明和丁超告別，他讓司機直接送他回自己的家了。馬明罵道：“真他媽倒黴！”丁超說：“可不是，那你為什麼笑？”馬明歎息一聲，笑顏說：“本來我今晚是想讓你開心的，因為你來莫斯科這麼些日子了，也沒陪你象樣兒玩玩，像你這麼有文化的人頭一次去阿爾巴特大街玩啊，本來我打算領你露露臉兒可偏偏碰上清查又打劫，真他媽的，平時一般毛子特警是不來管這事的，算你好運氣，親眼體驗了一把莫斯科特警，哈哈！”這樣的事，後來成為笑談。丁超心裏一直為居留的事不安，一百件累死他的“高級真絲服裝”即使掙不到什麼錢，也不過是一次小失誤。下一步該怎麼辦？如果護照到期了怎麼辦？碰上檢查怎麼辦？他把這事跟馬明一說，馬明點點頭說，“沒事大哥，我幫你想想辦法。”沒過幾天，馬明又交給丁超一本新證件。那是一本每一個長期在俄經商的外G人都必須具備的在俄合法身份證件：限期一年的“打工卡”和一份“健康證”。它取代了丁超原來那三個月的簽證，到期可以續簽。咋一看，小本子並不起眼，但它的意義對於每一個在俄羅斯做生意的人而言卻十分重要。丁超一陣意外驚喜，拿在手裏左看右看，連說“謝謝！”“嗬嗬，大哥，你瞧你，文化人的身份問題這麼明顯哈……謝什麼啊，都是兄弟的事。”丁超一想，也是。在馬明他們這些人身上，從來沒有這些虛的東西，有事說事，該誰辦誰辦，兄弟之間情意歸情意，但極少會相互之間說個“謝”字的，或許，自己身上這股差不多已經根深蒂固的文人酸菜味兒，會在馬明、方大虎與老本兒他們的影響下，慢慢消失掉吧？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