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瑾王爺他連續高熱,人已經昏迷了兩……”假山中又傳來一道有些遲疑的聲音。
“龍五,你想要抗命不成嗎?難道朕現在還不能命令你了嗎?你要知道是朕一手建立你們翼龍衛,當然也能一手毀掉。”
軒帝的聲音有些冷凝,甚至帶上了點點的威脅。
假山之中傳來撲通一聲,連帶著響起哢的一聲悶響,像是骨頭撞在了地上的碎石塊,龍五開口道:“陛下,臣……”
“龍五,翼龍衛的選拔和訓練如何殘酷你應該知曉,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不止適用於訓練營,更適用於世間萬物。”
“如果瑾王連這點病患都無法戰勝的話,他又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張執掌天下生殺大權的龍椅?”
“如果瑞王不能從死地翻身尋得一線生機,他又拿什麼去和玥王鬥?”
“如果玥王不能讓臣子心服口服,又如何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所有的皇子都是朕的骨肉,該有的恩賜朕會一樣不少的賞賜下去,但他們究竟能用手中的權勢做到什麼地步那便是各憑本事了。”
“你真的以為朕老糊塗了嗎?還是你自以為是的認為隻憑著這一道聖旨朕便屬意立瑾王為太子?”
軒帝站在空無一人的假山旁邊,在旁人看來便像是對著懸掛在樹枝上的鳥籠自言自語一般。
“是屬下亂自揣測聖意,還望陛下責罰。”假山中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響,聽聲音像是龍五在叩頭請罪。
軒帝站在那裏目光幽幽的看著籠中的那隻鸚鵡,許久都不曾開口說話,仿佛沒有聽見那道聲音一樣。
假山之中也再無聲音傳出,隻能聽聞一道清淺的呼吸聲響起。
“龍五,朕怎麼記得從前的你並不關心將來究竟是誰掌權,現在怎麼會插手此事,甚至是對老三刮目相看了呢?”
“陛下!屬下現在仍舊不關心將來誰才會坐上皇位,屬下隻是以為陛下您對瑾王爺是有些特別的,便……”
龍五有些惶恐急急辯白的聲音被軒帝的一道輕問打斷。
“現在這翼龍衛朕還能相信嗎?你們都一如當初那般對朕忠心耿耿,隻效忠朕一人?”
軒帝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但這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卻聽得藏身於假山之中的龍五遍體生寒。
因他的一句多嘴,陛下便從心底裏生出的懷疑,極有可能會讓他們這些翼龍衛死無葬身之地,更會讓他們遊離在陛下的信任之外。
他們翼龍衛的職責便是效忠陛下,為陛下辦事,但如今這份忠心被質疑,那麼,陛下再如過去那般全權信任已無可能。
陛下更有可能會收回親自賦予他們的無上權力,這對於他們這些翼龍衛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龍五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不能因為一己之事而害了真個翼龍衛,若當真如此,那麼他死不足惜。
如今這種緊要關頭,他要做的便是打消陛下心中的疑慮,消除陛下心中升起的懷疑。
他無二心,更沒有對哪位王子、皇子另眼相待,他自始至終都謹記自己的職責。
“陛下,龍五代表翼龍衛在此向您發誓,今生隻效忠陛下您一人,絕無二心,若生異心,便如這斷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