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帆愁眉苦臉:“哪有那麼容易,貝葉經可是有佛教熊貓的稱號,寶貝的不得了,貝樹是佛教的聖樹,古時候沒有紙,那些高僧就拿針在貝葉上刺經文,普通貝葉經的珍貴之處就在於古老,所刻經文都是孤本,我那個還是心經呢!”
“心經又是啥?”
“般若波羅蜜心經,就是勸人回頭是岸的經文,和尚做超度法事最常用的,而且是六祖慧能的徒弟用自己的血刺在貝葉上,這麼說吧,那三篇心經就像是龍虎山張道陵天師第七代徒弟,用自己的血畫的三道符,你說得有多珍貴!”
我試問道:“再買不著了?”
林遠帆很誇張的說:“買?有貝葉經的人就不會賣!即便有人賣也得賣個百八十萬,這還是孤本經文的古董價!”
我目瞪口呆,恨不得打開林遠帆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啥,他居然為了幾個不相幹的人,把百八十萬埋井裏了?
我看到的井底是磚頭封的,井水冒了上來,也不知道貝葉心經有沒有被水泡爛,既然林遠帆是如此熱心的爛好人,我覺得我要不幫他,他肯定跟厲鬼拚了,雖然我也幫不了,卻想勸他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林大哥,我忽然有主意了。”摟住林遠帆的肩膀,向戲台的棚子帶去,避開跟在後麵的村裏人,我小聲道:“哪怕是厲鬼也不可能在白天出現,不如讓那幾家媳婦改成白天睡覺,夜裏不做夢,棉襖怎麼害她們?”
林遠帆懷疑道:“這有什麼用?厲鬼又不是隻能在夢中害人!”
“但她不入夢,咱拿個羅盤就能找到她,雖然找到也打不過,但可以說點好話,當著她的麵懲罰那幾家的媳婦,讓她們親口道歉,不管棉襖是否願意冰釋前嫌,反正不會太怨恨你了。。。”
林遠帆搖頭,就要拒絕。
我趕忙說:“厲鬼報仇,你擋得住?擋得住也不至於愁成這樣,既然擋不住就趁早放手,棉襖已經出來了,也許一兩天還不能跑太遠,但也是早晚的事,你非要找死就按我說的做,讓她們白天睡,夜裏棉襖找來,你衝上去拚命唄,衝你是個大好人,我支援你一把桃木劍,你要是想活就聽我一句勸,盡人事,聽天命,你覺得那些媳婦罪不至死,卻也得考慮棉襖的苦楚,老天爺都同意她報仇,你何必橫加阻攔?她們的事就交給她們自己解決唄。”
好說歹說,林遠帆還是決定想想再說。
我說你想歸想,但得先把棉襖放出來,再壓下去隻會加重她的怨氣。
林遠帆同意,讓老村長找人,幾錘子下去,那磚頭糊的封口便裂了。
誰敢讓磚頭砸在厲鬼的屍體上?
腰間栓根繩子,林遠帆吊到井中,順著裂縫一點點將磚頭取出,放進籃子拉上來扔掉,將井下清理幹淨,我探頭望去。
真如他們所說,林遠帆旁邊,水麵上露出一顆腦袋,跑了半個月,早已浮腫的不像話,可腐爛卻不嚴重,那呆板,毫無生機的表情還能看出,正仰頭望著井上。
林遠帆喊道:“放我下去一點!”
“幹啥?”
“貝葉心經沉到下麵了,我得撿上來。”
送繩子,林遠帆如水,可還沒到井底,他停了片刻,瘋了似的往上爬,我們以為他遇到危險,立刻拉繩。
林遠帆跳出井,不理村裏人的詢問,抓著我跑到遠處,滿臉驚恐的說:“初一,女屍她。。。她。。。”
我急的追問:“她咋了,你倒是說呀!”
“她肚子大了!”
“淹死的人都那樣,你才看到呀?”
“可是,可是我覺得,”林遠帆糾結道:“我覺得她好像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