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出山洞地道了。
姑射國的地下城就在前麵。
深入地下不知多少米的位置,一片根本望不到頭的空間,我們眼前是一片地下湖泊,湖水不流,一絲漣漪都沒有,沉寂如鏡,而湖中有有一座泥沙堆積的湖心島,視線被擋,看不到這島有多大麵積,可少說也有三五千畝,而那島上就蓋著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黃泥屋子,造型奇特,有門無窗,房頂也低。
除了屋就是屋,整個島被漆黑籠罩,手電刺破了些許黑暗依然顯得蒼白無力,那些房屋靜靜的立著,死氣沉沉,別說人,連植物都看不到一棵。
但這不影響杜教授的激動,他向前跑兩步,湖邊站定,盡量讓礦燈照的清楚一些,顫聲說道:“姑射國啊,這就是姑射國啊,可不就是在海中,屬列姑射,山環之?這一座小城應該能生活上萬人,上古時代足以成為國了,大禹治水,修了河道,地下水上漲,還有一部分被淹了呢。。。文靜,快把相機拿來,初一,你們把石板拚起來,睡袋充氣,咱們對照之後就遊過去吧!”
相比於杜教授和文靜的激動,我與許茂林頗感擔心,手都抓在劍上,一路走來,山洞裏沒再遇到僵屍,它隻能跑到這裏,而這一片空曠所在,沒了山洞的束縛,真不知它會從哪跳出來。
杜教授抓著相機,哢嚓哢嚓拍個不停,文靜則拿了錄音筆念叨,陳述自己找到姑射國的經過和所見,我和許茂林放下背包,他去石板,我四下戒備,忽然聽杜教授喊道:“初一你看,那有個木筏子,快去弄來。”
用頭上的燈照給我看,湖麵上,離岸邊不遠的地方靜靜飄著個木筏。
我說:“五千多年了,這還能坐麼?還是用睡袋遊吧!”
“這連棵草都沒有,拿啥紮木筏,真是個傻帽,那是盜墓賊留下的。”
老杜張口,隻好脫衣服下水,沒等到湖水淹到胸口就抓住了,捆筏的繩是尼龍,還真是近代的玩意,可四下看看,沒有撐筏的篙,索性拖到岸邊:“你們上去,我遊泳推你們過去。”
河水陰涼,我這壯小夥都有些受不住,何況他們老弱婦孺,也沒人跟我客氣,一個個背了東西跳上木筏,帶著萬分激動遠眺姑射國的遺址,杜教授還念叨:“快呀快呀,初一快點呀,掛五檔。”
推著筏子走到湖中心就踩不住地了,隻能劃水,用腦袋頂著木筏前進。
沒遊兩下,忽然聽到身後有一種悉悉索索的水聲,扭頭看一眼,離我五六米遠,剛剛劃過的位置,水麵非但沒有趨於平靜,反而有湧動的跡象。
有東西在水裏遊。
“小心。”高喊一聲,我一把抓住手邊的萬仞劍,順手在木筏上按了一把,借力騰起一段,深吸口氣就要潛進水裏看看。
可剛一低頭,就看見水麵下有一張快要破水而出的臉,臉是人臉,隻是白慘慘像是泡久的死人,那眼卻是魚眼才有的形狀,即便在水下都能看到眼珠子上防水的眼膜,而更讓我驚懼的,是這怪物脖子以下都被鱗片覆蓋,肥碩的身子分明是魚的模樣,小腹還有兩道魚鰭在劃水,卻又長著短粗的胳膊和腿。
他斜斜的飄在水中,臉皮觸著水麵,像是動物世界裏講過的鱷魚鳧水的姿勢。
我見過鬼見過僵屍,從沒見過這種怪胎。
而一個對視之後,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上下三層的獠牙。
我心中痛罵杜教授,這是他媽返祖的人類?
分明是有點像人的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