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光車裏,我無法淡定,問田子龍:“這麼好的地方沒幾個人來,門票不便宜吧?”
開觀光車的美女嬌笑一聲,田子龍瞪她一眼,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但語氣不善的粵語,這才很尷尬的對我道:“小陳大西,你少講幾句吧,這裏不賣門票,要交會費才能進來,一年三百萬!”
臥草,這麼貴?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充斥著腐朽與糜爛的生活。。。太讓人羨慕了!
觀光車在擺了桌椅的廊架後停下,三個很雍容的老頭正在品茶,身後站著一排強壯的保鏢,還有三個美女伺候著,我在心裏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對這三個資本家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批判與仇視。
田子龍領我們過去,保鏢沒阻攔,想必都是熟人,田子龍彎腰在一位老者身邊,用普通話說:“老爺子,這位就係黎公子提過的陳初一,想跟您請教一些係情。”
這位就是盧真了,他扭頭看我。
應該有八九十歲的年紀,精神頭還不錯,那張臉老了些,卻很紅潤,麵相也善,我稍稍鬆口氣,畢竟要問的事情有些複雜,就怕遇見個難打交道的。
盧真跟另外兩位老者說幾句,便拄著拐杖,由女秘書攙扶著向我們走來,帶著一點天津口音的普通話:“小夥子你好,我叫盧真,咱們邊走邊聊。”
我拉著文靜跟上,走出二十來米,確定身後人不會聽到,盧真問我:“小夥子,你想知道我堂哥盧小嘉的事情?”
我沒說出來意卻被盧真點破,刹那間有些慌亂,因為我準備冒充博物館的高級顧問找他套話的。
餘光瞟一眼田子龍,恨得我咬牙切齒,肯定是他把我賣了,便索性實話實說:“與盧小嘉先生有關,但不是他,而是想知道他在天津時,四位手下的一些事情。”
盧真那張皺巴巴的老臉,皮膚鬆弛,也看不出表情有什麼變化,聽語氣倒是沒有吃驚和意外,依然平靜問道:“我能知道原因麼?”
我道:“於世仙是我爺爺。”
這一下盧真的表情變了,一雙老眼瞪圓,吃驚道:“你爺爺是小蘭仙?真是沒有想到,還別說,這麼一看,你倆真有點像!”好好打量我一番,盧真的語氣有些複雜,想來是被我勾起了回憶:“小蘭仙啊,他可是個有意思的人,當初我在天津跟人爭風吃醋,還是他帶人來救我呢,否則我就被腳行的人打死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有一天他的孫子會出現在我麵前,你爺爺還在世麼?”
“前幾年去世了。”
“前幾年?那他活了一百多吧?他可比我還大一點呢,小夥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就是這一段不方便說,所以才想冒充博物館的人,爺爺偷了盧家的寶貝,有些話,不好跟盧家人說。
盧真看出我在為難,便說自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對他這種人,我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如此,我便不顧一切的說了:“當年我爺爺有三個戲班出身的結拜兄弟,您知道他們吧?我想問問,您和他們還有沒有聯絡,是否知曉他們的下落。”
“你說於二於三於四?”
“都姓於?”
盧真嚴肅道:“應該有其他姓吧,但他們戲班出身,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姓什麼,你爺爺是他們大哥,所以都跟著姓於了,打從我認識他們,就聽堂哥這樣稱呼,但你要打聽他們的下落,不該來找我,於四應該和你爺爺在一起吧?我後來隻見過於二於三。。。”
說起當年,盧真的話比較多,想起一句是一句。
盧永祥祖籍山東,親戚也都在山東,是他在浙江當了大官才陸續有人去投奔,其中就有盧真的父親,而兩家也不是特別近的關係,在浙江時,盧小嘉那天字第一號公子哥和盧真走的不近,是盧永祥倒台,樹倒猢猻散,隻有盧真一家親戚跟著去了天津,這才親近起來。
跟老二老三有關的事情,盧真直言不諱,爺爺四人盜寶離開後,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盧小嘉氣的吐血,可當時他手下沒了兵馬,隻能到警察局報案,可沒過幾天老二老三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