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洛陽鬼醫5(1 / 2)

於老三的跑步姿勢與鬼一樣,再加上他神經兮兮的行為,很像被鬼衝了的人。

一個沒留神,我衝出屋,他已經跑到樓梯口,我大喊一聲:“站住。”

他發出兩聲得意又歡快的鬼笑,踮著腳狂衝下樓。

笑聲在旋轉的樓梯間回蕩,還沒徹底散去便戛然而止,隨之是一聲哎呦,我衝過去一看,應該是崴了腳,那撒歡跑著的於老三滾下樓梯。

這。。。不像是被鬼衝了吧?

鬼可乘風而行,衝了人身,跑起來也輕飄飄的,不說踩著樹枝也能跑那般誇張,但河上漂幾塊木板就足夠它們渡河了,沒聽說下個樓梯都能絆倒的。

於老三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眼角冒血,鼻血長流,我扶著扶手,很緩慢的走下樓梯,每一步都要踩出吱呀聲才覺得痛快。

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帶給他壓力,讓他感到恐懼。

於老三揉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臥室裏卻又跑出一名隻穿內褲的於老三,我頓時愣住,審視兩眼才看出後跑出的那位,是被我揍了一頓的冒牌陳三針。

冒牌三針飛撲到於老三身邊,想要將他扶起,卻喊了一句我萬萬沒想到的話:“爹,你沒事吧?”

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比雙胞胎兄弟還要相像,居然是父子關係?!

如果他真是於老三,應該在百歲以上,哪裏扛得住這一頓摔,冒牌三針想將他扶起,他卻抽著冷氣,閉著眼說:“別動,骨頭斷了,讓爹坐一會!”

帶著滿腔疑惑,我走下樓梯,冒牌三針攙不起他老爹,索性張開雙臂,猶如護崽的老母雞一般攔在他爹前麵,被我打在臉上的傷口泛起大片紅印子,他一怒,便如關公赤麵似的,怒吼道:“你想幹什麼?我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也想不通,問那緩氣的於老三:“是呀,咱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剛剛說害我家的人不是你,那我問你,給我送一包袱毒藥的,是不是你?”

冒牌三針駭然回望,於老三卻沒緩過神,滿麵頹唐朝我擺擺手,示意先別說了,隨後低聲道:“扶爹坐一會,再把爹的藥箱拿來。”

於老三坐在那髒亂的沙發上,還在後腰塞了個墊子,冒牌三針進屋,我也跟著去,他在床下翻找出藥箱,而一旁還有個正在打包的行李箱,似乎是我上二樓時倉促收拾的,我若有所思,問他:“老頭,外麵那個是你爹?”

他不理我,我又問:“他給你鬆綁,上去調虎離山,你收拾東西,趁機逃跑,這是你們的計劃?”

惡狠狠扭頭,他瞪我一眼:“對!你有意見?”

倒是沒有意見,不過有點想笑。

挺不錯的計劃,可老天爺都幫我,居然讓於老三摔了個狗吃屎。

取了藥箱,冒牌三針在於老三的指點下給他正骨,包紮,我也沒閑著,將那裝了半箱子錢的行李箱拖出來,冒牌三針想罵我,卻被於老三製止,我又拖了幾樣家具將門堵住,床單封住他家的窗戶,確保有人造訪也無法得知我們在裏麵,便拖了張凳子坐到於老三對麵,踩著裝錢的行李箱,把玩著廚房裏找到的水果刀。

雖然我夢寐以求一把法劍,可實際上我並不會用劍,拿到手也隻能憑一膀子力氣瞎砍亂劈,我唯一會用的冷兵器,就是這種匕首長度的短刀或者小劍,這是何道長教我的本事中,除道法以外,唯一能稱得上絕招,專門用來殺人的格鬥術。

當年太師公宋雲鑾投了日本鬼子,師公管太平東奔西跑,聯係奇人異士跟太師公對著幹,多是江湖上混的,換言之,會功夫會道法會巫術,就是不會用槍,還視火槍為無用的奇淫巧技的一群人,其中有位八卦門的拳師,用的兵器名叫八卦子午鴛鴦鉞,就是一種造型古怪的雙手短兵器。

搞了幾次暗殺,實踐中總結出經驗,這位武師棄鴛鴦鉞不用,換兩把短匕,結合實戰與鴛鴦鉞的用法,自創了一套用短匕的格鬥術,師公管太平學會,傳給何道長,何道長又傳給我,雖說如今用不上這本事,可他也不想失傳了,囑咐我有朝一日遇到癡迷功夫的人,代那位程姓拳師收徒,將本事傳下去。

也不算什麼神乎其神的技藝,說白了就是幾個刁鑽的角度,快準狠,或刺或挑或割,但手上有把短刀,我的信心就上來了,當初帶著匕首見王來泉就是這個原因,但說老實話,北京那地方,我並不具有為非作歹的膽子,帶把匕首隻是以防萬一,而於老三住在洛陽城郊,荒野中的廢棄老樓,將他們父子捅成千瘡百孔都未必有人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早跑到天涯海角了。

不想殺人,但仇人不是人!

於老三緩過氣,認命的望著我,我想從他的表情和目光中看出一些東西,卻徒勞無獲,隻好當先張口:“你現在說,還是我打你一頓再說?”

於老三有氣無力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我不問,你自己說,所有與我有關,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有一件我想知道但你沒有說的,我就捅你兒子一刀,你兒子死了,我再折磨你,不過死在我這裏不算完,哪怕是鬼,我也能把你倆擺出十八個花樣來,希望你不要給我動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