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之後,各自摸牌,二傻再次炫技,隻是盯著我冷笑,並不看牌,就連摸都不摸,輪到他,指頭一劃拉,一張麻將牌便滑倒他身前擺好,而我則摸一張看一張,一顆心漸漸沉到穀底,因為我的牌很亂,東南西北萬丙條都有,不是天胡。
不知道該打哪張,我深感惆悵,二傻則興致勃勃欣賞我糾結的表情,忽然笑出聲,問道:“嘻嘻,這把牌如何?”
我猛然抬頭,李嫂則捂嘴驚叫,因為二傻變了一副沙啞的老人嗓音,若我沒猜錯,應該是衝了二傻的死鬼得意忘形,露出本來麵目了。
可離譜的卻是,李哥二人似乎沒有聽到,自顧自整理自己的牌。
隻知失言,二傻輕咳亮嗓,恢複原先的腔調又問一遍:“這把牌如何?你再天胡一次我看看!”
李嫂緊張不已,問我,二傻怎麼了?
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我,而我則大為不解,問他:“你知道我的牌?這不可能呀,你又不知道我會選哪條,而且我們是從你那開始抓的,你怎麼知道的?”
他傲然道:“本事!”
我對這本事很感興趣,虛心請教:“那你把這本事交給我唄,我給你條路!”
“嗬嗬,晚了!你不是要賭命麼?等你死了,我領回去好好教!”
“嘁,看把你牛的,鬼臉劉金平聽過沒有?你比他還厲害?少跟我擺架子,趕緊出牌!”
李哥扭頭,微笑道:“小夥兒,該你出呢!”
一把亂牌,我也不知道該打那張,索性聽天由命,隨手彈出去一張:“五餅。”
盯緊二傻的反應,口袋裏捏出一張符,他要敢胡,我可就翻臉了!
不幸中的萬幸,應該是為了攪和我,二傻將大家都攪和了,沒人胡五餅,李哥摸一張打一張:“三條!”
看一眼自己的牌,我高叫道:“我吃三條!”
二傻立刻搶走:“你吃屎去吧,隻能吃上家,我也吃!”抓過三條扣在桌上,他又打一張六條。
沒人要,領頭大漢摸一張打一張:“八萬。”
我趕忙叫道:“我要我要,這回我能吃了吧?”七萬九萬一亮,就要把八萬抓過來。
二傻子又搶走:“你還是吃屎去吧,我杠八萬!”
“杠你奶奶,你看牌了麼?”
我知道常打牌的人能摸出來,可二傻的牌一直扣著,就連摸也沒摸,前麵為了搗亂,瞎吃一張我就懶得理他了,可杠牌的前提是他手裏得有三張八萬,他不看自己的牌,拿了八萬也扣在桌上,我哪能不懷疑。
二傻反問:“你不信我能杠?”他將抓來的八萬拿到一邊,對我道:“你從這些牌裏挑三張,我給你開八萬出來!”
“我隨便選三個,你開給我們看?”
“對!”
“不是八萬,你死不死去?”
他針鋒相對:“要是八萬,你死不死?”
我心說他就這麼囂張麼?就算手裏有八萬,可我隨便指三個也能開出來?
我不相信有這麼離譜的事,但他誇下海口肯定有十足的把握,雖說我輸了他們也不能把我怎樣,可誰還不要點臉呢,便不跟他賭,指了最右邊的三張讓他開。
“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他將那張亮出來的八萬攥在有心,神神叨叨嘀咕一陣,搞出發功似的假象,在我指過的牌上蓋了一下,隨手平伸雙手以示沒有作假,讓李哥幫他把牌翻過來。
李哥依言照做。
我跌坐回去,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三張牌,有了掀桌子的衝動!
一連三張,全是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