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死在自己男人手裏,死前又有身孕,她心中有對於老三的恨,也有對孩子的心疼所轉變的恨,又被於老三用邪術豢養著,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凶,李哥闖到於老三家偷東西,不知何故驚了彩鳳,趕來阻止的於老三也被彩鳳索命,到樓上上吊自殺。。。
想到這裏,我問於俊才:“二樓那間沒棺材的屋子,以前是誰住的?”
“我爹和彩鳳。”
如此,我沒有猜錯,他就是被彩鳳索命而死,而彩鳳大仇得報,怨氣大減,所以開棺之後,迅速化作幹屍,因為她的怨氣不足以保持屍體不腐,可她與腹內胎兒,母子一體,當娘的風幹了,孩子卻僵而不腐,難道是彩鳳對孩子不能出生的怨氣在作祟?
亦或是孩子有什麼心願未了?
應該都有,但這兩件事所造成的怨氣,不足以讓死孩子如此邪性,橫死孕婦對孩子的愛,未出世嬰兒對世間的恨意,我在泰國見過太多了,龍婆平多做佛牌,專挑這種身世的陰料,比彩鳳母子淒慘十倍的遭遇所激起的怨氣,說實在的,我說超度就超度了,連我的思維都影響不了,更別提迷眼了。
應該還有其他事情。
憑空幻想肯定沒個結果,還是得找到死孩子,看它要搞什麼事再慢慢分析。
可它到底去哪了呢?
它要是詐屍起屍,還可能自己爬起來跑了,可死孩子說到底還是鬼在作祟,鬼可以跑,沒理由帶著自己的屍體跑呀!
“張所,你安排一下,想辦法找找吧,我實在扛不住了,我得睡覺去!”
張所不肯放過我:“你跟我們一起找,我們對付不了那些東西。”
“那就白天再找,我是真不行了,這一晚上又被電又放血又跟人打架,還被人拿開水燙了,你再不讓我睡覺,萬一我猝死了,誰給你們抓鬼?我變了鬼也得找你們算賬。”
甩開張所的手,回到這幾天休息的屋子,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已是日頭高照,睡得香甜,以至於前夜的事恍如黃粱一夢,可渾身的疼痛提醒我真的有事發生,隻好歎口氣,人命似的起床辦事。
張所帶人找了一上午,警犬都用上了,還是沒能找到死孩子的下落,而李嫂聽得她男人已死,從派出所出來後,趕到於老三家,也披麻戴孝,背後背著娃娃,以未亡人的身份給李哥辦理身後事。
我勸她一句:“那麼個人渣,你還給他守靈?”
李嫂麵無表情道:“他是我男人!”
“他也配當男人?他連人都不配當!”
李嫂無言以對,卻沒停下手中的活,自顧自的燒著紙,但她如此盡心的處理後事,臉上卻不見半分悲痛。
我邊喝粥邊看她,臨出門前說一句:“姐,你真是個神仙!不當道姑可惜了!”
領著仝無敵在棚戶區亂轉,專挑一些久無人住的屋子查看,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因為我真不知道那死孩子能到哪去。
下午時分,許茂林來電,他到了洛陽,詢問具體地點,我不禁狂喜,電話裏說:“快來快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出了好多事呢,快來幫我卜一卦,算算死孩子的下落。”
馬路邊翹首以盼,過往車輛和行人紛紛側目,因為我身後站著幾個警察,頗有威風。
許茂林開著212來了,車在馬路對麵停下,便見車裏坐著三個人。
文靜和杜教授也來了!
一個是略帶埋怨卻掩不住歡喜的俏美臉蛋,另一張老臉則板的嚴肅,用那階級敵人的仇恨目光盯著我。
文靜也不看車,幸虧那陣子路上也沒多少車,她蹦蹦跳跳跑到我麵前,也不顧身邊有外人,順其自然的摟住我的胳膊,偷偷掐一把,便嘟起小嘴,幽怨道:“你都不想我!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苦笑道:“快忙死了,哪顧得上呀,你怎麼也來了,不上課?”
文靜滿臉得意,說道:“來找山!”
“誰是山?”
“你唄。”
老杜等我過去請安呢,見我沒有這個覺悟,隻好黑著臉走來,一通冷嘲熱諷自不用提,許茂林將包袱遞給我,我給他們介紹張所和仝無敵。
聽說我收了個記名弟子,許茂林比誰都高興,他終於不是輩分最低的那一個了。
舟車勞頓,客套之後領他們到於老三家休息,我迫不及待讓許茂林趕緊卜卦,幫我把死孩子找出來。
而他占卜的結果卻是龍歸海,父子團聚。
死孩子,找他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