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虹委屈著:“好嘛,我們隻聽不說話還不行嘛,四叔凶什麼嘛!”
四叔苦笑道:“村長別介意,這群小崽子在家裏囂張慣了,沒有什麼家教。”
村長:“沒事,沒事,別說人家孩子了,我連自己兒子都沒教育好,還拿什麼教育其他人的孩子?哎!”
雪容小聲嘟囔著:“切,就你還教育孩子呢?我看你自己就應該好好教育一下!”
村長白了一眼這個冒犯他的小丫頭。塵風大師微笑著,仿佛塵世間的事早已看淡了。“嗬嗬……村長,看來你到了如今還是沒有悔改之心呐,到底是誰錯了?”
村長被這麼一問猶豫了:“這……”
四叔是年輕人,也理解現在年輕人自由戀愛的想法,道:“其實他們二人一個有情一個有義,村長又何必拆散這對苦命鴛鴦呢?我敢問一句,如果現在還能回頭,你還會反對嗎?”
村長伸出粗糙的大手在臉上不停的摩擦著,好像這個無比簡單的問題確實難倒了他。“如果還能回頭,我肯定看住我兒子,從小就不應該讓他認識劉美珍,到最後也不會種下惡果了。”
四叔站起身來看都沒看他一眼,轉頭對塵風大師道:“大師,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幫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改天再來拜會!告辭!”
很明顯四叔是因為村長這老東西的冥頑不靈而賭氣。
塵風大師趕緊攔住他:“周少!周斌!站住!你聽老衲把話說完。”
塵風大師畢竟在這年齡最長,威望頗高,而且和周家有些交情,四叔隻能賞臉。
塵風:“周少,世人都有一顆凡心,誰都有貪念,你敢說你沒有嘛?別說你們了,就連昨晚的齋菜,因為太過清淡,老衲都偷偷去山裏又重新摘了些蘑菇開了個小灶呢。村長在這件事上是做錯了,但是他在很大程度上還是為了自己兒子的仕途著想。隻是村長大人,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沒有思過,不免讓人心寒呐!”
村長聽著塵風大師的責問點頭哈腰的回應著。
塵風繼續說:“埋那女人的時候我也在場,是村長請我來為她超度的,今天我不妨直說吧,那劉美珍生前怨念實在太深了,根本無法超度,能鎮住她邪惡的靈魂就已經是萬幸,所以老衲才把那條她上吊用的白絲巾重新掛回樹上,想借歪脖老母的慈愛來感化她。可沒想到時隔一年多了,竟然還是出事了!周少,這事你得管,也隻有你能幫我,就是不管這陳家堡子百姓的安危,那這群無辜的孩子們呢?”
顯然塵風大師這句話打動了四叔。他摸摸下巴上那幾根不太齊整的小胡子,撇著嘴愛答不理的衝村長道:“哎,快說吧,昨晚你夢裏到底怎麼回事,我時間不多啊!”
村長:“謝謝塵風大師,謝謝周少。”
昨晚的夢裏,村長一個人摸著黑走到了村東頭歪脖老母的樹下,可能並不是他願意走的,而是覺得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一直引導著他,牽引著他。他站在歪脖老母那茂密的樹冠下邊一動不動,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以前的夢基本都是自己可以控製的,至少夢到些什麼妖魔鬼怪的,稍微掐自己一把,或者憋住呼吸就會從噩夢中醒來。但這次不一樣,他幾乎失去了自己對身體的主觀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