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7 秦熺的禁臠(1 / 2)

浣衣院?李宏皺眉不解,這種酷寒之地還要洗什麼衣服?

門房裏的聲音愈發放肆,細聽後麵院落許多房間裏都有這樣不堪入耳的聲音。李宏漸漸明白了,眉頭高挑,心底再次怒火升騰。

什麼浣衣院!無恥的金狗!

他冷哼一聲閃進門房。那些金狗兀自得趣,剛覺身後有股冷風撲進來,突然渾身冰冷。動作立止,哼都未哼一聲便瞪起眼珠子死透了。

幾名宋女覺察不對勁,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死魚樣瞪起眼珠子的臉,嚇得剛要大叫,卻身上一麻,當即暈過去。

楚軒拉著吳青餘和馮仲勳閃進門房。

吳青餘二人將門房裏所有狀況盡掃眼底,對視一眼,突然鄭重朝李宏楚軒跪下,隻聽吳青餘低聲道:“我二人苦忍這麼多年終於盼到南邊來人,不敢奢望重回故土,但求天師一事,我二人死也甘心。”

李宏對他倆還是頗為敬重,連忙去扶,嘴裏道:“二位請起來說。”

“請不要把這裏的事告訴南邊官家,須知大宋臉麵要緊!如果有機會見到我們倆的後人,請告訴他們我倆一直在為大宋盡忠,死亦無悔無憾!二位天師請快到裏麵救刑皇後,她必有話說,這裏交給我們兩個。”說著站起,不由分說將李宏楚軒推出門房。

門在後麵關上了。

李宏剛行得幾步就覺不對,轉身推門,門卻已從裏麵閂死。

隻聽噗噗連響,李宏大驚,拍斷門閂搶進去,卻是呆了。眼前一幕慘不忍睹。

吳青餘馮仲勳手裏俱是握著金人的腰刀,濃稠的鮮血從刀上緩緩滴下,二人木然轉過身,嗆啷一聲長刀落地。隻聽他們慘然道:“還活著幹什麼!丟盡大宋官家的臉麼?天師別怪我們妄為,我們早就想這麼幹了!”

幾名宋女胸腹間各有一道深深的長長的血口,鮮血汩汩冒出,手足還在抽搐,喉嚨裏還是格格有聲,但已是救不得。雪白的腿猛力蹬了兩蹬,兩眼一翻香魂渺渺。

看著滿床鮮血,慘白的豔屍,李宏目瞪口呆,怔了片刻衝過去猛踢二人:“你們怎麼殺她們!她們是無辜的!”

吳青餘二人任打任踢,俱是噗通一聲跪下,顫聲道:“請天師殺了我們替她們抵命!”

“別浪費時間了!”楚軒跟著走進來,冷冷道:“他們說的沒錯,活著幹什麼?丟盡大宋的臉麼?殺了便是殺了,我們還有事要做。”

“你!”李宏霍然轉身朝楚軒瞪起眼睛。

“好了師兄,”楚軒不耐煩的道:“不過是幾名失貞的宗姬,難道要為了她們殺吳青餘馮仲勳抵命?這樣吧,刑皇後交給我,我去救。你去城西十裏救皇叔父。兵分兩路,事成後城南五十裏相見。師兄你快去,再耽擱下去被妖人發現我們什麼都幹不了。”

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李宏心煩意亂的點點頭。這地方盡是絕望悲慘的可憐宋女,後麵不知還會看到什麼,呆在這裏確實難受,還不如去打一場硬仗救趙桓。他轉身化為一道金光遁向城西。

待李宏身影完全消失,楚軒神色驀然轉得極冷酷,他冷笑道:“你們兩個殺得好!別跪著了,趕緊起來,我有話說!”

吳青餘二人惴惴爬起。馮仲勳囁嚅道:“世子不怪我們麼?”

楚軒冷笑:“後麵盡是宣淫聲!哼!什麼浣衣院,就是妓院!這裏的女子不是帝姬便是宗姬,不是宗姬也是相府千金和嬪妃,現在都是金狗的玩物!我們大宋千金貴女,落在敵人之手竟然不思全貞完節,個個為了活條狗命討好金人,甘心被金人隨便騎,這樣的女子死一萬個我都不會覺得可惜。你們兩個!進去給我殺,殺光她們我就保證帶你們出五國城!”楚軒冷笑,一張俊臉越說越扭曲。

吳青餘和馮仲勳卻是聽得精神一振,撿起血淋淋的長刀就往裏衝,卻聽楚軒冷聲道:“等等,你們倆跟在我後麵,一個個的來。不要把動靜搞的太大,金狗我來處理。”

“諾!”

三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悄無聲息的進去出來。第一進院落處理完,寒風中已開始帶有濃重的血腥味。吳馮二人手裏的長刀已是卷了邊,走動的時候一長溜粘稠的鮮血從刀尖上滴過潔白的雪麵。

三人穿過角門向第二進院子走去。

第二進院子住人卻是不多,而且沒聽到那種不忍卒聽的宣淫聲,幾間房間裏全都靜悄悄的。

吳青餘朝正中一間房指了指,楚軒明白了,那裏住的就是刑皇後。看到她沒被金狗,楚軒到底暗暗鬆口氣。

他示意吳馮二人留在外麵,飛身閃到刑皇後門前,輕輕叩門,門卻吱呀一聲應手而開。

這裏所有女子房間都沒有門閂,都是任由金狗出入,沒想到刑皇後住的房間竟然也是沒有上閂,殺氣頓時從楚軒胸口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