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歌舞表演最終的目標是盈利，然而像這麼持續的幻術特技用下去，感覺成本恐怕都快爆炸了吧？這飛天歌舞團當真是打算做最後一次表演，為了留下最好的效果，寧願破產都在所不惜？
若是真的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偏偏這肯定是不可能的，這裏又不是天下大都會枳子城，這裏不過是個古城原固城啊，飛天歌舞團真要花下這麼大的血本舉行如此盛大的表演，未免選錯了地方。
很顯然，天底下隻有買錯的，沒有賣錯的。
飛天歌舞團絕對不會選錯了地方，那麼……
蕭揚眉頭聚了起來，想要抓住其中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忽然鄰桌幾個少年武士晃了晃似乎醒了過來，不過看到包廂裏麵沒什麼動靜，隻是張望了一下沒有做聲。而包廂下的大堂裏麵不少人也開始微微晃動，似乎開始清醒。
還有一些隱藏的包廂也在高處，這時候有人出來扶著欄杆，一連滿足的樣子。
而直到這個時候，葉曼青才皺了皺眉頭，眼眶泛起淡淡粉紅，看到蕭揚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一把擁了過來。
“蕭哥哥，不要離開我。”
蕭揚一愣，看著歌詩雅苦笑。
不過歌詩雅顧不得他，因為小五也跟著葉曼青後麵不久清醒了過來，看似正要開心地笑，卻又明顯地低落下去，歌詩雅去逗她的時候也悶聲不吭，剝著花生，模仿蕭揚喝酒的樣子將一小杯清茶仰脖兒而盡。
蕭揚歪歪腦袋，一邊撫慰著剛剛欣賞完表演陡然情緒爆發，直接來了個表白的葉曼青：“好好好，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就算以後混到去討飯，也要帶著你。”
“噗呲。”
葉曼青笑了出來，一把推開蕭揚。
“我……我跟你說著玩的，誰要跟你一起去討飯。”
蕭揚搖搖頭，知道那股幻術特技造成的情緒波動在緩緩散去。不過帶葉曼青來看這場演出還真沒有來錯，剛才不知道飛天歌舞團為什麼那麼不惜血本作出這麼厲害而大篇幅的特效，但是葉曼青肯定是在長時間的觀賞中心理上得到了某種宣泄。
隻不過……
蕭揚忽然有點心疼的發現，小五清醒過來的時間比葉曼青還要久，並且到現在也沒有恢複平日裏的活潑，吵吵鬧鬧的樣子。
剛才他一直處於清醒之中，已經看出來了。這種表演真的可以深深紮入人的內心，一個人的內心越是深邃，越是會沉湎其中，久久不能也不願醒來。
一旦醒來便會暢然若失。
大部分人醒來的比較早，而向葉曼青這樣最近心情沉重，情緒壓抑的人醒來得比較晚。而小五這丫頭平日裏嘻嘻哈哈，沒心沒肺據蕭揚的觀察，似乎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醒轉。
蕭揚歎了口氣：“丫頭，等我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幫你回家！”
小五一愣，呆呆看著蕭揚。
“多謝蕭大哥！”
歌詩雅聽到蕭揚這麼說，立刻反應了過來。
“小姐，還不謝謝你大叔呀，他說幫你回家，可不是送你回家啊。”
歌詩雅激動的模樣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染小五，小五呆呆愣愣中忽然麵頰一紅，橫了蕭揚一眼：“壞人。”
“咳咳……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蕭揚故意擺了個臉色，當然不是要真的訓斥小五，隻不過是活躍一下氣氛，他看得出來小五心中還是竊喜的。隻是那莫名其妙指責自己是壞人，倒是從何說起？
然而葉曼青馬上一拍他的肩膀：“你們別逗了，快看！雨墨出來了！”
“哦？”
聽葉曼青這麼一說，蕭揚掃了一眼，登時對剛才和小五鬥嘴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因為……
一個巨漂亮的大美人，浮現在眼前。
萬事萬物，皆分美醜，人亦如此。
人是特別的東西，他比動物多了很多表達的能力，無論是語言，還是文字。尤其最為直觀的畫作！
繪畫，是描述美感最直接的方法了，至少在這個鴻蒙大陸，蕭揚所知如此。
不過最直觀的方法，不代表最好的方式。
有一種令人無比神往的方式，可以讓某種超乎感官的美感傳遞千年，甚至萬年。如果，萬年以後還有人能得到那個片段的話……
那就是傳說……
傳說，天上星辰是萬物生靈的映照。
傳說，人死之後會化作星辰，如同一幅巨幕的鉚釘，既穩固仙境，又照映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