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不耐煩道:“東廂房那邊有人看管,不必你我操心,你我隻需盡情享受那魚水之歡。”接著又傳來大口大口的吞酒聲。
女的罵了一聲“不要這樣猴急”後,就嬌喘不已,接著就是些男女合歡之聲。
葉張二人羞得無地自容,都不敢去看對方,此時趁著屋內的男女道士心神警覺薄弱,也不顧是否可能被發現,紛紛輕落下來,朝著東廂房掠去。
杏花淡淡的香氣連同濺灑在地上的酒氣,縈繞在宋月山和單惜葉的身旁。
宋月山看著故作高深莫測的單惜葉,淡淡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理由,讓單兄如此自信。”
單惜葉一字一句道:“因為朝廷要在端午佳節舉行武林大會,公開推舉 ‘武林盟主’。”
宋月山道:“這個理由一點也不好。”
單惜葉道:“如果是我們十二樓的人當選武林盟主呢?”
宋月山緩緩道:“我一定會阻止這件事發生的。”
單惜葉笑道:“這個理由好嗎?”
宋月山點頭微笑道:“恰到好處。”
單惜葉道:“我相信宋兄和我一樣都無心參選那個勞什子武林盟主,所有我想和宋兄單獨比試,見識見識江南第一劍的風采。時間也定在五月初五,地點在京城無相寺,宋兄以為如何?”
宋月山自然知道單惜葉是話裏有話,自己定是不會去選什麼盟主的,可如果自己不答應和他比試,那麼他一定會去參加武林盟主選舉,雖說武林盟主隻是虛職,但如果真的落在他的手裏,對正個白道江湖都是不利的,在這種情況下,他確實沒有拒絕他的理由,點頭道:“單兄說服人的本事真高明。”
單惜葉道:“既然如此,我們端午佳節再會。”說完就轉身朝山下走去,才走兩步,又回過頭來笑道:“剛才我說錯了,宋兄的劍已經埋葬在這片杏花林裏了,也不知還是不是江南第一劍。”
宋月山淡淡笑道:“是不是江南第一劍已經不重要了,忘川劍已經永遠的陪著靈妝了。”
單惜葉雙眼寒光乍現,也不回話,沒入黑暗,走下山去。
宋月山默默的看著單惜葉漸去的背影,直到對方真正消失在他的眼力所及的範圍,片刻過後,一絲鮮血從嘴角滲出。
從宋單二人見麵的一刹那,他們的過招從來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內力的比拚,招式的切磋,還是言語上的互激,他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甚至每一個呼吸都恰到好處,完全不給對方一絲一毫的的破綻,今晚二人之所以罷手言和,無非是都清楚殺不死對方,否則怎會改日再戰呢?
宋月山剛才拚盡全力沒有給對方留下罅隙,他知道和單惜葉看似隨意過招的時候,樹林裏埋藏十三個武林高手,每一人和自己都可以過三十招以上,如果剛才稍稍留神,單惜葉拚死留住自己,自己真的能否全身而退還是不知指數。當然,單惜葉所受的內傷遠重於自己,盡管單惜葉比十五年前高明。
宋月山暗自苦笑:“哎,武林大會。”